從玉泉山陡峭的山坳子引出山泉的自來水管,共用去總長三公里的銅管。銅管有兩個出水口,出水口裝有能隨時開閉的水龍頭。一個通向容玥住的主院東廂房,另一個通向廚房。
容玥對工匠的手藝很滿意。她只是簡單畫了份水龍頭示意圖,工匠們在極短的時間內做出成品。
最後一個水龍頭安裝完畢,小皇帝還沒出現。容玥也不管他,下令通水。臨安江斷流的訊息擴散,朝廷肯定吵得不可開交。小皇帝和安睿近期都不可能抽空來山莊。
一聽要通水,山莊內大小莊頭管事、青龍軍的武官,把廚房擠得無處下腳。小院裡三層外三層都是人,莊戶們伸長脖子往裡頭張望。
王胖子抖動一身肥肉,手掌懸在水龍頭上,額頭的汗水像瀑布一樣往下流。他生怕一用力把水龍頭弄壞,一點一點、動作緩慢地擰動水龍頭。
“你倒是快點啊!”耿銳看得心急,從後面推了一把。
王胖子一急,把水龍頭開到最大。
“嘩啦啦”遠在山中的泉水從銅管流出,濺了王胖子一臉的水。
現場爆發陣陣驚呼聲。
“真的做到了啊!”
“山坳的泉水向上流到主峰,再從主峰沿路流下來。後半段和溝渠引水類似。可兒前半段的泉水到底怎麼往上流的?”
“看不明白。”
“陛下花大價錢買下水往高處流的秘密不虧。”
院子裡的人想擠進廚房,廚房裡的人瘋搶水泉水喝。現場一片混亂。
“廚房要忙活,大家都散了吧。”莊嬤嬤使出以前撒潑的勁,也沒能把看熱鬧的人趕出去。
容玥怕失控出事,找上耿銳。
“把閒雜人等清出廚房,我請你們吃一頓全雞宴。”容玥許諾。
耿銳面露難色:“能換素菜嗎?炒青菜、啃黃光都行。”幹了半個多月的體力活分得十斤羊肉。天天吃肉的滋味,也不那麼好受。
長時間不下雨,地面開始乾裂。農戶們竭力保住稻穀,沒精力和多餘的河水澆灌瓜果蔬菜。外面很難一見綠菜。玉泉山莊溝渠縱橫種不缺水,但以種植五穀雜糧為主,種的蔬菜瓜果並不多。只能少量供給軍隊。
容玥不缺蔬菜瓜果吃。
她讓毛線作坊紡了一捆粗麻線,染成黑色,並讓織娘編成網。黑色的麻線網搭在蔬菜瓜果地,阻擋炙熱的陽光。
一畝地所用的麻布能做很多套衣服,用麻布給蔬菜瓜果遮陽的行為,絕對是奢侈的。私下不少人說她的不是,只要沒跑到她面前說,她就當沒聽見。
“綠蘭,讓養雞場再送四隻雞,吩咐果蔬莊頭送一筐菜,記得摘幾個番柿讓耿校尉他們嚐嚐鮮。”容玥爽快地答應耿銳的條件。
在她眼裡,這些都是小事。
耿銳、熊闊等青龍軍將領出手,花了不少力氣才讓把人趕出廚房。
容玥指導王胖子如何做泉水雞。鍋裡的泉水雞煨的火候差不多,即將起鍋,綠蘭還沒回來,養雞場的雞和果蔬未送到廚房。
容玥一臉不滿:“綠竹,去催催。”
半晌後,綠竹領著傳話的綠蘭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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