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你來我往的試探中,陰鬼族竟是以一族之力,抗住了三族,沒有退後半分,實力之可怕可見一般。
而今天傳來的最新訊息,人族有一名聖者在戰場之上被逼自爆,成為了這場戰爭第一位隕落的聖者。
這並不奇怪,聖者和帝階單獨拿出來,那一定是聖者強,然而,到了兩族戰場上,成千上萬的帝階後期將聖者圍住,那麼即便是聖者,也得死。
月傾寒常年平靜無波的心突然有些煩躁,她娘是月家少主,於情於理,於公於私都必須踏上那片戰場,而她,想和她娘並肩而戰,實力卻還不夠。
月傾寒明確的知道,她現在可以輕鬆殺死初期聖者,內界聖者也一樣,可她絕對不是月玉鋒的對手,差距還不小。
月傾寒嘆了口氣,突然想出去走走。
於是她起了身,撩開帳簾走了出去。
這片樹林很稀疏,相對的蟲子也比較少,所以,在夜間,顯得極為寧靜,只能聽到風吹樹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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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賞金獵人和護衛們的喧囂甩在了背後,月傾寒踏著月色,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腦中卻想起了在北疆城時的日子,想起了月玉鋒和風揚。
對於月玉鋒和風揚來說,一家三口分離不過是兩年多的時間,可對於她來說,已有六年多了,她是真的有些想念了,偏偏她萬里靈音在手,卻是一個也聯絡不到。
突然,月傾寒頓住腳步,側耳傾聽,左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陣沉悶的破空聲,呼呼作響。
月傾寒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對於這種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十歲之前用木劍練劍,發出的就是這個聲音,她下意識地抬步走了過去。
沒走多遠,藉著月色,月傾寒看到前方的空地上,一名八九歲的小女孩兒正手持一把木劍在練劍。
小女孩兒人雖然小,修為也只有兵階初期,應該是剛剛修煉不久,但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有板有眼,小臉緊繃,目光專注,顯然是極為認真。
月傾寒的嘴角微微上翹,隱在一棵樹後,靜靜地看著那練劍的小女孩,就像是在看十年前的自己。
“雪兒。”一聲低低的呼喚在月傾寒後方響起,她連忙閃身離遠了一些,並側頭循聲看去。
卻見一位看上去三十許歲,穿著普通的美貌婦人快步朝那小女孩走去,道:“你怎麼到這裡練劍,太危險了,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可讓為娘怎麼活啊!”
那小女孩兒聽到聲音,身形一頓,手中木劍舞出一個劍花背在背後,看向那婦人,低聲喚道:“娘!”
那婦人快步走到小女孩兒的身前,蹲下身來,上上下下地打量小女孩兒,口中急急道:“沒受傷吧,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晚一個人來這種無人之處練劍呢?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
小女孩兒低頭不語。
婦人伸手捧起她的小臉,直視她的眼睛,嚴肅道:“答應孃親,以後不許這樣了,好嗎?”
小女孩兒咬了咬嘴唇,偏過了頭,不說話。
婦人看她的樣子就知道,這次的勸告和前幾次一樣,根本沒用,但她真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再這般行事了,萬一哪天出了事可怎麼辦?
婦人用力將小女孩的臉搬正,道:“雪兒,以後不可以這麼晚到這種無人的地方練劍,聽到了沒有?若不然,若不然,”她想說幾句狠話,卻又捨不得,憋了半天,“若不然娘真要生氣了!”
“娘!”小女孩兒終於說話了,她的眼圈紅紅的,道,“娘,這次我們回去,本來就是被逼無奈,那個人要我們回去,卻連一個護衛都沒有派,一塊靈石的路費都沒有給,您覺得,我們回去之後,過的會好嗎?”
婦人一愣,眼圈也紅了,道:“娘知道,娘都知道,可是……”
“我知道,”小女孩兒出言打斷,“我知道您是不敢反抗,因為不能反抗,但我們現在不能反抗,不代表以後也不能反抗,想反抗,就要有實力。可是雪兒的靈脈值只有三十六,天賦太差,就只能用勤奮來填補,所以,娘,您不要再勸了,雪兒是不會聽的。”
“你!”婦人瞪大了眼睛,實在沒想到自家這豆芽菜似的女兒居然懂這麼多,還有這般的志向。
婦人不禁潸然淚下,伸手將小女孩兒摟進懷裡,泣道:“孃的雪兒長大了,可是,你這樣太危險了,娘怎麼能放心啊!”
“娘!”小女孩兒抱住自家孃親,伸出小手拍她的背,“娘,如果現在不拼命,等到長大了,生死都在別人手上的時候,就晚了。”
“娘知道,娘明白,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