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
月傾寒仗著隱鐲無聲無息地離開了風府,沒有驚動任何一名暗哨,她不想讓聞國皇室知道她有後手。
街道上已經宵禁了,除了巡邏的兵士就只有零星的幾個身份地位足夠的人,顯得很是冷清。
月傾寒輕鬆地避過了這些人,很快就來到了希言客棧,她直接翻牆而入,直奔梅一號院。
依舊是翻牆而入,她來到梅一號院的木屋門前,伸手敲了敲門,淡淡道:“是我,韓傾月!”
數吸之後,房門被開啟,前幾日將聞國皇室資料交給月傾寒的老嫗站在門前向她躬身行禮:“老身,見過少閣主!”
“我要你幫我傳個信。”
“少閣主儘管說,老身一定把話傳到。”
半刻鐘後,月傾寒離開了希言客棧。
三刻鐘後,她出現在了位於城南的一家小店鋪門前。
佔地方圓只有二十丈,共分上下兩層,還算寬敞的大門頂上掛著一塊牌匾,上書:“丹器店”三個字。
月傾寒的腳尖輕點地面,騰身而起,無聲無息地落到了二樓的窗邊。
她右手的食中二指並指如劍,指尖劍氣瞬間形成,她伸手一劃,將窗鎖劃開,隨即推窗而入。
“什麼人?”屋內立時響起了一個男子的低喝聲。
月傾寒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翻手取出了月家的令牌。
男子看到令牌,立刻單膝跪地,恭聲道:“玉刃見過小姐,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月傾寒淡淡道:“我要你傳信給蘭姑。”
一刻鐘後,月傾寒離開了丹器店,趕回了風府。
第二日清晨。
劉家的議事大廳裡。
劉家家主劉峰坐在主位上,淡淡地道:“賭還是不賭?”
劉峰的話說得沒頭沒尾,但下面坐著的三男兩女卻都是聽懂了。
他們劉家在聞城是介於三流家族和四大家族之間的家族,所以訊息沒有景家、應家靈通。
前夜那一戰,他們今天早上才得到訊息。
不過,劉家只得到了月傾寒闖入元帥府的訊息,那三名帝階後期的死他們是一點兒也不知道的。
而所謂的賭不賭,就是說要不要提前站隊。
站對了,劉家就極有可能藉機成為新的四大家族之一。
畢竟,他們劉家的實力也是不錯的,族中雖然沒有帝階後期,但帝階中期卻是有好幾位。
但若是站錯了,他們劉家也就不用存在了。
聞人家是聞國霸主,族中有數位帝階後期,但是手中的兵權極少,只有區區一成左右。
原本手握兩成兵馬,且對聞人家忠心耿耿的鎮北國公木凱因為那件事徹底寒了心,不可能再幫聞人家。
而陸家同樣不弱,族中同樣不止一位帝階後期,且陸戰手中掌握著聞國近乎七成的兵權。
這個選擇真的有些艱難,在坐的幾人都不敢輕易發表意見。
劉峰看他們這樣子,不由輕嘆了口氣,問道:“遠兒,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