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內,白素貞與小青打著一把油紙傘,在綿綿細雨中漫步。
兩人一富貴家小姐的打扮,走在路上嫋嫋挪挪,身姿誘人,經常會引得公子哥頻頻回頭,兩人本就是妖怪,對目光並不以為意。
但是大模大樣逛了一個多月,仍然沒有找到自己命中註定的那個人,白素貞也有一些小小的苦惱。
“姐姐,會不會是觀世音菩薩算錯了,咱們已經在杭州城內轉了小一個月了,怎麼也沒找到你那個小牧童,會不會是在其他的城市?
再這樣下去,咱們在西湖邊上的宅子,就要被媒婆給踏破門檻了,你也不看看最近一段時間有多少公子哥上門求親,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引起和尚老道注意,萬一來一個生性古板,只知道降妖除魔的臭道士,咱們還得跟他們做過一場!
到時候再想走,可就麻煩了!”
小青這話勸了也不一次,可白素貞始終相信自己的有緣人就在這裡,怎麼也不肯走,每次到細雨綿綿之日,都會打著油紙傘到處閒逛,這杭州城的大街小巷,裡裡外外走了少說也有三遍了,卻仍然連根毛都沒有看到。
小青就有點按耐不住了,她本是青蛇成精,500年的道行僅僅化去了人形,那股好動的性子還沒有化去,每到夜裡都會到處亂跑,甚至還閒著無聊去做老鼠吃,要是再沒有任何進展,她就快要無聊的瘋了。
“小青,休要再說這樣的話,觀世音菩薩又怎會算錯,他老人家能夠親自點化於我,說只要還清了因果,畢竟能夠斬斷塵緣,以後即便不能夠位列仙班,也可以逍遙自在,遨遊天地,從此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白素貞柔聲勸說。
“可是,這牧童也太難找了,報恩什麼的也不急於一時,要不然咱們先位列仙班,什麼時候有空了再回來找她報恩就是,男人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給他金銀富貴,妻妾成群,必定開心死了!”
小青撇撇嘴,不以為然,白素貞則搖頭:“因果斬不斷,就會始終糾纏不清,上界仙人為何會如此懼怕因果,就是因為這東西實在太難琢磨,一旦被纏上,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日日提防,又如何修行?
小青,你也不要再貪玩了,若是努力修煉,不再迷戀紅塵之事,一心向佛,必定也會感動菩薩,屆時咱們姐妹二人一同做神仙,逍遙快活,難道不好嗎?”
“真要是那樣就好了,就怕西天靈山佛祖看不上我這樣的小妖怪,對了,姐姐,觀音菩薩只是讓你來報恩,有沒有說要如何報恩?”
白素貞沉默了一下,她千年道行,又修的是佛家真法,多多少少也懂些撲算之術。
已經算早跟牧童之間有宿世姻緣,但是如何取捨還下不了決定,在她看來,得道成仙才是正途,可是隱隱約約覺得,似乎順應命運才是正解。
左右搖擺之下,當然會有些猶豫。
“這個不好說,還是找到人再說吧,要是能夠用一些身外之物報答恩情,那當然最好!”
說著話,姐妹二人就鑽出了小巷子,走到了大路上,這一圈又再次逛完了,仍然沒有找到命中註定的那個牧童。
兩人也不氣餒,準備繞道回家,隔日再找。
沒想到前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之聲,明明下著細雨,人人躲之不及的情況之下,左鄰右舍猛然湧出了一大片人群,瞬間將道路塞得水洩不通。
嘈雜的議論聲傳來。
“許捕頭回來了,好傢伙,這一回又帶回來了整整兩車的野獸。”
“可有老虎?我老父親年事已高,正巧同仁堂的徐掌櫃給了一張虎骨酒的配方,正想跑些新鮮虎骨釀酒,強筋健體不說,還可以滋養房事雄風,今天說什麼我也得跑到一條虎腿才成!”
“好傢伙,這配方老徐頭捂得可嚴實了,我一年掉了三回都沒要出來,看樣子還是你面子大,千萬別忘了我,用什麼好酒你到我鋪子裡去搬,我這一分銀子都不要,只要你將泡好的虎骨酒分我一罈就好!”
“好傢伙,有隻大黑熊,前將軍府正需要兩隻熊掌,前些日子還在唸叨,四處尋找都沒找到,如今總算是有個交代了!”
“還有野豬和豺狼,我看車輪都快要被壓塌了,這許捕頭真實是厲害!”
“沒錯,沒錯,許捕頭自從上任以來,東征西討,別說城內的地痞流氓,就算是方圓百里之內的山寨土匪,都被殺得人頭滾滾屁滾尿流,最近一段時間已經殺無可殺,骨頭按捺不住,將目標對準了山精野怪。
看看車上那隻大老虎,從頭到尾足有一丈多長,這哪裡是老虎,分明是老虎精啊!”
百姓們嘰嘰喳喳,說什麼的都有,多數都在驚歎許捕頭的勇猛非常。
小青來了興致,沒想到這下雨天也有熱鬧可看,連忙拉著白素貞擠入人群。
要說錢塘縣的人口也不算太多,平時從沒有見過堵車的時候,可是現在卻是人挨人人擠人,摩肩接踵,如果不是小青暗地裡施法,說一句寸步難行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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