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他撐了十分鐘!”
“不過我敢打包票,下一秒他就要被獅鷲撕成碎片了!”
德雷克猛地退後幾步,一人一獸都在觀察著對方,他必須趕緊找到這頭魔獸的弱點……自己撐不了多久。
急躁的獅鷲似乎不願再跟這個人類浪費時間,它撲向男人,爪子差點穿透他的胸膛。
眼見人類躲開,獅鷲反倒不氣惱,它金色的獸瞳興奮的盯著男人,張開鳥喙把他叼了起來。
該死!
德雷克忍著疼痛,強迫自己繼續觀察魔獸的破綻。
獅鷲的鳥喙不大,但足夠尖銳,它咬住男人的腰身甩動起來,上喙末端的尖勾刺進騎士的身體裡,德雷克感覺自己像被掛著等待售賣的肉塊。
玩夠了的魔獸舉起一隻前爪,把男人當做磨爪石一樣,在他全身留下一道道滴血的抓痕,似乎打算把他折磨致死。
血液的流逝讓德雷克感到眼前陣陣發黑,他盯著獅鷲因為站立而露出的胸膛……
趁著魔獸不注意,男人持劍的手往前一刺,在它身上留下一個血窟窿來。獅鷲疼得大叫,把這個該死的人類甩了下去。
德雷克一連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那些細小的沙粒混著血液黏在自己身上,不亞於在傷口上撒鹽。
長劍從他手裡脫落,男人喘著粗氣,泛起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那隻因疼痛而暴躁亂動的魔獸。
不知道是不是傷到了肋骨,德雷克嘗試了好幾次都爬不起來。
沙塵再次散去,臺上的觀眾看著掙紮的戰士,惋惜、鄙夷、譏笑的話從他們嘴裡冒出。
這場在所有觀眾意料之內的決鬥似乎已經達到了尾聲。
魔獸一瘸一拐的朝男人走來,它舉起一隻前爪,狠狠踩向人類的左腿。
骨頭傳來咔嚓的聲響,人類脆弱的骨頭在魔獸的爪下被輕易的踩斷。
德雷克疼得出了一聲冷汗,眩暈感猛地襲來。
“……額!”
男人忍著劇痛抓起佩劍,將所有的魔力凝聚在劍鋒,猛地刺向魔獸。在長劍刺進它的胸膛後,德雷克甚至轉動了一下劍柄。
獅鷲發出慘烈的嘶吼聲,它扇動著翅膀,扭動起自己的身軀,掙紮了幾下便倒在地上。
良久,獅鷲都一動不動。
“……他殺死了獅鷲?”
“不知道。”
臺上的觀眾面面相覷,他們小聲議論著,期盼著倒地的獅鷲能夠重新站起來,然後踩碎四百五十三號,這樣至少他們不會虧的傾家蕩産。
一秒、兩秒、三秒——
場上安靜的可以聽到周圍人的呼吸聲,甚至解說員也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講解。
“他真的殺死了獅鷲?”
“他真的殺死了獅鷲!”
觀眾們開始喝倒彩,他們嚷嚷著,催促著場主趕緊放出下一隻魔獸,沒有人為險勝的戰士歡呼,他們只在乎四百五十三號能不能趕緊死掉,好贏回自己押下的金幣。
“確實很有趣。”哈裡森搖晃著酒杯,玩味的盯著倒在沙土裡的男人,他還活著,甚至殺死了一隻獅鷲——他開始捨不得讓他繼續戰鬥了。
內斯特站在一旁牙都快咬碎了,自己一個四階馴獸師對上獅鷲都沒有十足的把握,這個二階騎士居然殺死了它……
不過沒關系,鬥獸場有個規矩,只要不死,就得一直戰鬥,直到連勝三場。下一場,他肯定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