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晚上還特意和郎熠交代了不少關於駕駛飛舟的事兒。
若是郎熠實在學不會,那也沒關系,他會在飛舟上放上足夠多的靈石,並替郎熠規劃好路線,只管往前開就行。
但臨到出發前,蕭崢想到宮門附近還守著不少禁衛,在這種特殊的時期很難找藉口讓他們暫時離開一段時間,這樣做肯定會讓別人感到非常可疑,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於是眾人只能放棄,轉而來到了這處廣場。
郎澤將飛舟放出來,龐大的飛舟霎時將大半個廣場佔據得滿滿當當。
“路上小心著點兒,不要停下來。”姜然將一袋子吃食交給郎熠,叮囑道。
郎澤也跟著說道,“等出了曜郢城的地界,你就試著給殿下和王後傳紙鶴。離開了曜郢城之後,沒了那些魔氣,他們應該能收到你傳出去的紙鶴了。”
郎熠點點頭表示記下了,見眾人明明如此疲憊還起來給他送行,視線掃過許久都沒有休息好的姜然和蕭崢,再看了看時不時就要打個哈欠的隊友,這才依依不捨地上了飛舟。
不知道等他將訊息帶了回去之後,殿下和王後他們能不能允許自己再回來幫忙。
郎熠這麼想著,將靈石放入了飛舟上的法陣中。
下一瞬,飛舟周身便浮現出一圈複雜的紋樣。
那些紋樣一閃而過,接著,這架巨型飛舟便緩緩從地面上升起,伴隨著天邊隱隱浮現的朦朧的朝暉,隱入了雲層,消失在了天邊。
東洲,雲津道,朔望城外的酒店中。
自從昨日夜裡再次給郎澤他們傳了一隻紙鶴之後,直到現在,又是一整天過去了,沈則寧和白泱還是沒有收到郎澤的迴音。
“不會真的出什麼事兒了吧……”
白泱擔憂地往窗外看去,見外面空無一物,除了不時飛過的鳥雀之外就再無紙鶴的影子,嘆了口氣,收回了視線。
他心中的不安之感越擴越大,很快就被沈則寧發現了。
沈則寧將皺著眉的小狐貍攬進懷裡,指尖順了順他柔軟的長發,“明日再等一天,實在不行,我就跑一趟南洲的澹靈道去看看情況吧。”
沈則寧並不是為了安慰老婆才說出這番話的。
今日早些時候,他們和徐霄延互相傳了紙鶴,交換了一下資訊,才知道原來酒店裡面出現屍傀並不是特例,在修真界的各處,也出現了這種情況。就連風岐附近,都隱隱傳來了屍傀的訊息。
有的修士發現了傷口處的魔氣,在被咬傷之後就便立刻想辦法將其祛除幹淨了,沒受什麼影響。
而那些被屍傀們攻擊撕咬得傷勢較為嚴重的修士可能是沒有反應過來,覺得只是皮外傷而已,就先忙著處理傷勢去了,結果就這麼被魔氣拖著開始發熱,接著死亡,再變成屍傀重新“複活”。
徐霄延那邊自然也察覺到了魔氣的事,已經將對付屍傀的方法告知其他宗門,想辦法盡可能去通知到所有修士了,不過修士和妖族尚能自救,凡人要是被咬到就很麻煩了。
近幾日因為屍傀事件而死去的凡人也不在少數。
這些事情沈則寧在酒店裡也隱隱有些聽聞,只是那些客人知道的到底比不上徐霄延傳過來的訊息詳細。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和徐霄延傳著紙鶴的時候,這些紙鶴飛著飛著偶爾還會丟一隻。
不是他們沒收到徐霄延的紙鶴,就是徐霄延沒有收到他們傳過去的。
白泱也將屍傀的事情通知給了留在妖界的白瀛和容青,還有自年後就一直留在小海島上隱居的祝明舒和白琬。
修真界各地都出現了屍傀,那些魔族說不定趁修真界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躲躲藏藏,早已藏在了眾人之中。
若是郎澤他們還是沒有訊息傳來的話,沈則寧除了想去尋人之外,也想在修真界中看一看,特別是看一下南洲那邊究竟是怎麼回事。
畢竟澹靈道那邊,確實很有可能是屍傀的發源地。
白泱聽到他這番話,眉間卻是皺得更緊了,“你一個人去嗎?要不我們一起……”
“我們都走了,條條和小念怎麼辦,那兩只崽子還不得翻天了啊。”沈則寧無奈地俯身親了親小狐貍,說道,“要是去看看郎澤他們的情況,將人帶回來的話,我一個人就夠了。”
屍傀的事情自然瞞不過裴唸的家長們,裴昭夙在聽聞這件事後,還是像往常一般,讓裴念繼續留在酒店裡。
就算酒店裡曾經被屍傀闖進去過,但比起他那兒,沒有靠譜的人注意著裴念,還是沈則寧這兒更加安全。
畢竟酒店的老闆和老闆娘都不是普通人,保護保護幼崽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如等明日再說吧。”
白泱還是有點糾結,不太想讓沈則寧一個人出發去南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