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聲還沒有來得及叫出口的尖叫還是引起了屍傀的注意,他們的腿腳變得靈活起來,腳步也不再僵硬了,像是從深眠中被喚醒了似的,猛地朝母子二人撲過來。
黎照的嘴也被護衛捂住了,郎澤見狀上前,恰好和那幫全副武裝的凡人撞在了一起。
他們手中的武器沒有郎澤手裡那削鐵如泥的本命劍好使,不過瞬間就將這幾個屍傀的四肢全部卸了下來。
凡人們見了,來不及驚嘆,急忙往還在地上不斷扭動的屍傀的斷肢上澆油點火。
不過一會兒便濃煙四起,這幾個屍傀很快就被燒成了焦炭,再也動彈不得。
“兄弟,謝謝你啊。”為首的凡人擦了擦臉上的汗,說道,“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恐怕我們哥幾個還得廢上好一番功夫才能燒掉他們。”
這幾名凡人似是專程給身上穿滿了防護的裝備,特意過來保護往宮城趕去的百姓的,但又不像是官兵,郎澤一時好奇,就問了幾句。
“如今這種情況,光靠那幫軍爺哪裡能管得過來啊。”那凡人嘆了口氣,“官兵們都在南邊兒抵擋著試圖推翻圍牆的活屍呢,像這種小路,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他們是自發出來護送其他百姓前往宮城的小門的。
郎熠先前聽到的那些腳步聲和嘶吼聲,大部分都來源於宮城外圍姜然新建的圍牆的南邊。
南邊有道大門,人員來往也比較頻繁,總能吸引屍傀的注意,加上駐守在南門的軍隊在發現有百姓往這邊過來的時候,會刻意製造聲響,讓屍傀們的注意力都留在他們身上,方便百姓們從東側的小門進去。
這樣一來,東邊的屍傀是少了不少,但少了也不代表沒有,只是凡人們走東邊,被屍傀襲擊的機率比走其他地方低了一些而已,還是會有人臨到宮城外了,卻被屍傀們聞聲發現撲到撕咬。
於是幾個身強力壯的凡人便自發組建了一支隊伍,清理附近的屍傀。
可惜的是這些屍傀實在是太難對付了,很難將其完全消滅,他們大部分時候也只能幫忙先擋住屍傀,讓百姓們快點往東側的小門跑,見百姓們安全了,他們自己再撤離。
大致說了下情況之後,那些凡人聽到聲響,便又要去幫助別人抵擋屍傀了,不便與郎澤繼續說下去。
凡人們告辭之後,郎澤目送他們離開,才回到護衛們那邊,繼續往宮城走去。
沒走多久,宮城新圍牆的東側小門已是近在咫尺了,門口聚著不少等待進入宮城的百姓,在門外不遠處,還放著許多路障。
路障邊上站了一隊衛兵維持著持續,讓百姓們排好隊,依次去帳篷裡檢查,身上沒有傷口的才能入城。
用作檢查的帳篷邊上,還有幾頂更大的帳篷,那些帳篷門口守著計程車兵也更多,郎澤見到一個男人連聲喊著“我沒有被咬這是不小心劃傷的”,卻還是被士兵壓著,送進了其中的一間大帳篷中。
看來那是用來隔離的帳篷了。
郎澤剛收回觀察的周圍的視線,隊伍便已經排到了他們。
這種時候已經不需要路引文書之類的東西了,領頭的守衛上下打量了他們幾眼,見一行人衣著還算整潔,身上也並無太多髒汙,手裡都握著刀劍,只稍微登記了一下人數,便放他們進去了。
路障這裡只是第一道關卡,第二道便是檢查的帳篷。
護衛們身上自然是沒有任何傷口,連破皮的地方都沒有,很快就從帳篷裡出來了,只是黎照身上的傷有些麻煩。
郎澤不太放心讓黎照自己進帳篷,剛從帳篷裡檢查好出來,便又抱著黎照走了進去。
帳篷裡的守衛見他這副護犢子的模樣有些無語,“我又不會把你家孩子吃了,讓他自己進來就成了,看你們抱一路了,也不嫌累得慌。”
守衛原本只是隨意吐槽一下,但他很快就知道為什麼黎照全程都是讓人抱著的了。
膝蓋的傷口被郎澤他們包紮的比較粗糙,清理的時候因為手邊沒什麼傷藥,只是將石子砂礫等物挑出來了而已,經過了一夜之後,傷處雖是止住了血,但是一副破破爛爛的樣子。
“這……”
守衛能看出來這並不是咬傷,傷口沒那麼深,也沒有牙印的痕跡,明顯就是摔破的。
但要想進入宮城是有嚴格的規定的,如果身上帶傷,必須要在隔離的大帳篷裡待滿三天才行。
畢竟他們也不確定這些傷口上面有沒有被屍傀的血濺到過,或者是不是被屍傀的牙齒擦到過,馬虎不得。
等到三天之後,身上沒有出現任何異樣,隔離帳篷裡面的人才能被準許進入宮城。
守衛將這邊的規定對郎澤說了,只是黎照還是個小孩,獨自一人待在周圍隨時可能會有人被感染屍變,轉化為屍傀的地方,郎澤怎麼都不放心。
“沒辦法啊。”守衛嘆了口氣,“都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上回有個孩子,比你家這個還要再小上幾歲呢,身上有傷,同樣在帳篷裡待了三天才能進去。”
“哥哥,我沒事,不過三天而已,我自己可以的。”黎照對郎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