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則寧當然會依著崽子,他直接將巧克力糖豆的袋子塞到了條條的手裡,“正好,來休息一會兒吧。”
“可是……”沈筠有些猶豫,等會兒狼叔叔就要回來跟他們一起去打獵了,可是他還沒有練好啊。
小龍崽的頭發邊上已經冒出來了不少汗珠,妖界的天氣還沒有變得特別暖和,也只是開春那樣的溫度而已。按沈筠努力的這模樣,要是再熱一些,身上的衣服都該要被汗給浸濕了。
“條條幸苦啦。”白泱從沈則寧那兒拿了兩張紙巾,給條條擦掉了汗之後,抱著崽子到椅子那兒坐下,“有什麼可是的,你已經很棒了,你父親射箭的準頭說不定還沒有你厲害呢。”
沈則寧:“……”
寶貝,誇兒子就誇嘛,要不要這麼捧一踩一啊。
他想著得在崽崽面前挽回形象,但又不能直接駁了老婆的話,只好等條條休息的差不多了,要再跑去練習的時候,跟著條條一起去了射箭場那兒。
場地內有不少弓箭,沈則寧在架子前打量一番,盲選了一個好像看起來就很厲害的弓。
他確實沒怎麼練過射箭,在現代的時候常玩的也只是射擊,但射箭應該……不會很難吧?
白泱一抬頭就看到沈則寧悄摸跟在了兒子後面,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打算做什麼,無奈地搖搖頭,給自己倒了杯茶,想看看他到底要怎麼在條條面前炫技。
面對崽子閃閃發亮的雙眼和老婆看好戲的眼神,沈則寧這下就算不怎麼會射箭也得硬著頭皮試試看了。
他本來是不緊張的,大不了射得不好,被崽崽嘲笑而已,但小狐貍在看著,那就不一樣了。
雖說他一開始是為了在崽子面前挽回自己的形象才跟著來了射箭場,但只要小狐貍往這邊看,那他在條條心裡是什麼模樣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不能讓老婆覺得他很菜啊啊啊!
沈則寧磨磨唧唧地拿起了弓,又慢吞吞地去拿了幾支箭,就算在將箭搭到弓弦上時,動作也像是慢了半拍似的。
“……父親?”沈筠直覺沈則寧這樣有點奇怪,但到底是哪裡怪,他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沈則寧的動作慢慢吞吞的,根本就不像狼叔叔那般幹脆利落。
沈則寧正緊張著,沒有搭理崽子。
他已經拉開了弓弦,瞄準了箭靶,正要鬆手時,郎澤正好牽了三匹馬過來。
那些馬還馱著箭筒,馬蹄踏在石磚上,發出一陣“噠噠”的聲響。
沈筠見郎澤來了,注意力立刻被轉移,將弓箭放回了架子上,就飛速跑到了郎澤那邊。
“狼叔叔狼叔叔,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去獵場啦?”沈筠好奇地瞅了兩眼郎澤身後的馬,問道。
“是的,小殿下。”
郎澤回完,又應付了一下對獵場興趣盎然,開口就是十萬個為什麼版本的小龍崽,才有空將兩匹馬交給沈則寧和白泱。
還沒有大人腿高的小龍崽自然是不可能自己騎一匹馬的,在和父親乘一匹還是和爹爹乘一匹之間,沈筠果斷選擇了父親。
“條條,今天怎麼想起我了,平日裡不是最愛粘著你爹爹的麼?”沈則寧雙手抄進崽子咯吱窩裡,直接將人舉起來放到了馬背上,讓他扶好。
要是能選白泱的話,沈筠當然會選啦,只是,父親一看就不太會打獵的樣子,他還是麻煩父親帶帶自己吧,就不打擾爹爹發揮了。
獵場離宮殿不算特別遠,騎馬過去的話,差不多十來分鐘左右,沈筠鐵了心要沈則寧帶他,沈則寧沒辦法,一路上都沒找到什麼機會把龍崽子遞給老婆。
要是沈則寧知道崽崽為什麼選他,估計要鬱悶死。
同樣的,要是白泱知道崽崽為什麼非要和沈則寧一起,也會……被崽兒孝死吧。
天知道他多少年沒有去打過獵了,除了小時候新鮮,被白琬帶著去玩了幾次,長大之後就去得少了,更別提他這將近一年的時間都和沈則寧待在酒店裡,一直都沒接觸過這些東西。
萬一……真的手生,打不到獵物,那就丟臉了。
妖界的獵場裡幾乎都是各種各樣的妖獸,天生就比普通動物要警惕許多,動作也更為迅速。
意思就是……打獵的難度會更高。
整個獵場佔地頗大,郎澤騎著馬走在最前面帶路,沈筠坐在沈則寧身前,東瞅瞅西看看,好奇得不得了。
越靠近獵場,附近妖獸的蹤跡越來越多,沈筠也收了心,端正地坐著,遺傳了白泱的那雙藍金色異瞳警惕地睜大了些,往路邊的草叢中張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