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頓時一片混亂,其他被吵醒過來的人們也掙紮著要往外面跑,只是沒過一會兒,就都被魔族給抓了回來。
“真吵,就從你開始吧。”
其中一個魔族盯著大塊頭修士,“嘖”了一聲,向外面比了個手勢。
原來他們在外面還有其他同夥,以秦厭的視角在破廟之中看到的,並不是所有的魔族。
秦厭正重新估算著魔族的人數,只聽一陣怪異的“嗬嗬”聲和低沉的嘶吼聲從破廟外傳來,一個被鐵環套住了脖子,頭上也套了一隻沾了些許鮮血的麻袋,走起路來極為怪異的凡人,被魔族推了進來。
凡人脖子上的鐵環還連線著一根粗壯的鐵鏈,被魔族握在手裡。
他拽著凡人走到大塊頭修士面前,一把拉下了凡人頭上的麻袋。
先映入所有人眼簾的,是凡人那漆黑一片,連眼白都不見了的眼睛,那名肌肉發達的修士嚇了一跳,但肩膀又被身後的魔族們死死按住,掙脫不開。
魔族放開牽著凡人的鐵鏈,下一瞬,凡人得了自由,便猛地撲到了肌肉修士面前,張開一口沾著血肉的利齒,在他臉上狠狠地撕咬下來一大塊皮肉。
肌肉修士慘叫著,鮮血流了滿臉,但很快就被破布堵住了嘴。
“還是那麼吵。”魔族堵完他的嘴,拍了拍手,嫌棄道。
魔族推搡著其他的修士,將他們聚在一起,無視了他們的各種痛斥和咒罵,快速地圈了一個陣,封住了靈氣,將修士們困在裡面,最後,又將臉被凡人咬傷的肌肉修士丟了進去。
肌肉修士捂著血肉模糊的臉,嘴裡“嗚嗚”叫著,其他修士互相幫著解開了繩索之後,趕緊過去將他嘴裡的布抽出來。
一個修士撕開了大塊頭修士的衣裳下擺,疊成一個方塊,將布塊牢牢按在大塊頭修士的傷口上,“這位道友,先忍一忍,止血要緊。”
臉上的傷處被猛地按住,力道又重,大塊頭修士很快又慘叫起來。
魔族聽了一陣,開始有些不耐煩了,從懷裡掏出來了一個式樣古怪的小玩意兒,吹出了幾個奇怪的音調。
“我什麼時候才能像尊上一樣不需要這些東西就能加快魔氣侵蝕的速度啊。”魔族吹完,極為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沒事,也只有修士和妖族麻煩點,需要這個。”另一個魔族拍了拍他的肩膀,“快看,開始了。”
渾身肌肉的修士在那詭異的音調結束後,便渾身抽搐起來,秦厭看到,不時有絲絲縷縷的黑色魔氣從他的七竅之中溢位。
修士的眼睛都翻了眼白,模樣看起來越來越可怖,最後腦袋一垂,就癱倒在地上不動了。
“道友!”
“道友你怎麼了!快醒醒!”
接著,那些魔族又對一個妖族做了同樣的事情,不過妖族被凡人咬的地方是脖子。
那隻黑白相間的長毛小貓也被他們拎著後頸的皮肉,丟進了陣中,和其他妖族關在了一起。
“這個怎麼辦?”那些魔族將事情做完了,走過來,踢了踢秦厭的腿,“沒想到只有我們兄弟倆找到了一個半妖,其他人那兒都只有妖族和修士。這半妖只有一個人,也沒法兒試啊,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也不好對比。”
“……先將人留著吧。”其他魔族想了想,說道,“半妖這種東西,再找個幾日,要是能再找到一個,也足夠抓過來按照尊上的指示試上一試了。”
於是秦厭就這麼被魔族們暫時遺忘在了角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見困住修士的陣法裡,那被咬了一口,而後又因為詭異的音調而昏迷過去的修士忽地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他的眼睛全部變成了令人恐懼的黑色,連眼白也同剛才那名凡人一樣,消失不見了。
“喂,你們這些惡心的魔族,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其中一個修士驚撥出聲,“這位道友你還好吧,眼睛還看得見嗎?”
肌肉發達的修士喉嚨裡冒出來一些奇怪的非人的聲響,像是野獸喉間的咕嚕聲。
說話的那位修士伸出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但卻沒得到任何回應。
大塊頭修士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尊栩栩如生的人偶一樣。
直到過了兩三秒,大塊頭修士才開始動作,整個人先是像生鏽了一樣,有些卡頓,接著便好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了,猛地向他身前的修士撲了過去,一口咬上了修士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尖利的齒尖一用力,直接把修士的半個手掌給撕咬了下來。
同時,他的力氣也變得極大,很快將修士撲到在地,在他身上啃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