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和沈則寧……已經曖昧到路人都能看出來的程度了嗎?!
小狐貍的臉頰迅速染上薄紅,悄悄往後挪了一步,和沈則寧拉開了距離。
其實並不是因為兩人牽手的緣故。
血脈逐步覺醒的沈則寧很輕易地就聽見了周圍香客們和同伴的竊竊私語。
是白泱的狐耳和狐尾。
修真界的寺廟並不會阻止妖進來,雖然會來燒香拜佛的妖少之又少,但一般都出手大方,捐的香火錢都要比一般修士高出不少,各地寺廟還是很歡迎的。
但是,很少有妖會保留著自己標誌性的原型的一部分踏入寺廟。
依然立著雪白的耳朵和蓬鬆的尾巴的白泱就顯得尤為特殊了。
在知道原因後,白泱試了幾次都沒能完全地將耳朵和尾巴收回去,要麼收回了耳朵漏了尾巴,要麼收回了尾巴漏了耳朵,或者是兩個都一齊收回,還沒等鬆口氣,短短幾秒的時間又冒出來了。
白泱下意識地抓住了沈則寧的袖子,“這……這怎麼辦呀。”
“沒事,又沒人規定不能頂著耳朵和尾巴進去。”
沈則寧捏了捏毛茸茸的耳尖,輕輕順了順軟軟的絨毛。
“你若實在擔心,要不披個鬥篷?”
大熱天的,加個鬥篷多熱呀……
白泱只思考了一秒就放棄似的搖搖頭,他才不披呢,熱的是自己,還是不要管別人怎麼看了。
“嗯,不管他們。”
沈則寧說完,重新牽起了白泱的手,帶他走了進去。
水華寺內果然如那幾個修士所說,處處都栽種著蓮花,整座寺廟就像是建立在水上似的,大小池子無數。
正值花期,池內的蓮花依次盛開,只有零星幾個花苞遲了些許,藏在蓮葉間。
沈則寧和白泱站在池中央的小橋上,就能清晰地聞到淡雅清幽的花香。
白泱對照相的興趣還沒過去,又拿起了拍立得拍著池中的蓮花。沈則寧還將購買拍立得時贈送的小繩掛了上去,讓白泱套進手碗裡,以免手滑將拍立得掉進水裡。
沈則寧見他拍得興起,一時顧不上自己,便想到了在臨仙樓時,那幾個修士說的話。
——“水華寺許願很靈的!尤其是去求姻緣。”
沈則寧內心:首先我不是迷信,我只是想去看兩眼,我真的不是迷信,只是想試試到底靈不靈。
之前路過正殿的時候,白泱只是在門口遠遠看了一眼便走了,想來對此也沒有什麼興趣。
沈則寧輕咳一聲,對白泱說道:“你先在這兒拍著,我……我去捐些香火錢,一會兒就回來找你。”
小狐貍正彎著腰拍蓮花,尾巴高高翹起,耳尖也豎的挺直,根本沒在意沈則寧到底說了什麼。
心思全在拍照上的白泱只聽到了“在這兒拍”“一會兒回來”之類幾個零星的字眼,隨意揮了揮手就跑到了小橋的另一邊拍蓮花。
沈則寧無奈地從商城裡買了瓶礦泉水遞給白泱,又遮陽的傘也留給了他,這才向據說很靈的求姻緣的大殿走去。
來水華寺的都的女香客居多,沈則寧一路過來早就發現了,他一個男人混在一群嬌俏的姑娘家之間顯得尤為顯眼。
……男人怎麼了,男人就不能,咳,試試這兒靈不靈嗎?
只要臉皮夠厚,尷尬的就是別人。
沈則寧毫無心理負擔的去買了三支最貴的香,捐了一筆數目不小的香油錢,誠心拜過之後,拿起了簽筒。
數十根簽子在簽筒裡搖出細小的嘩嘩聲,很快一根簽子掉了出來,沈則寧莫名地有些緊張,心跳如鼓,拿起來一看:
上上簽。
沈則寧走後不久,太陽又漸漸大了起來,白泱懶得撐傘,加上蓮花拍的也差不多了,便從蓮花池中走了出來,跑到了邊上的迴廊遮陽。
這處蓮花池幾乎沒什麼人過來,烈日當空,照得廊外白茫茫的一片,白泱看久了就感覺有些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