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滾”,正好被苓術抓住把柄,她站起來,居高臨下笑道:“不是說只要我願意留下,我做什麼都可以嗎?不是說你願意嗎?”
莊錦複捏住衣衫的手漸漸松動,雙頰又紅又燙,她確實是這樣說的,自己說的,反悔不得。
她羞愧難當,脖子也紅了一片,低著頭咬牙說道:“你繼續吧……我,我願意,是你……我都願意。”
出乎苓術的意料,怎麼會願意呢?她使了個淨手決,提著裙子在她面前蹲下。
拉去她緊握著擋在胸前的衣物,瓷白的肌膚微微泛紅,她的肌膚似乎很敏感,那軟肉上殘留著未淡去的指痕,有些紅點處破了皮,苓術自覺過分,療愈術術法貼上去,破皮處恢複了光潔滑嫩的面板。
莊錦複沒分出心思去看自己的肌膚,只覺得她蹲過來的時候,面板的火辣感少了很多,她不敢抬頭,盯著腿邊的地面,任憑風光被她看盡,雙手慢慢松開,由她拉去遮擋的衣物。
她等待著苓術溫熱的手握住她的臂膀,將她放平在地上。
可預想的溫熱沒有到來。
苓術將小衣的細繩系回她脖子後,又環住她的腰,將腰後的繩子也繫上。
莊錦複呼吸一頓,凝眸看著她,姑娘溫柔的含情目落在她散亂的衣衫上,先將她被退至膝蓋的……也拉上去,接著找來中衣,把她手臂抬起,一點一點穿了上去。
這才是她愛的術兒。
心野,喜歡犯上,但是知道分寸的苓術。
莊錦複目光沒有從苓術臉上移開過,由逆徒服侍著穿衣裳,小聲試探道:“不……繼續了嗎?”
“不了。”
聽到一句淡淡的“不了”,猶如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她沒底氣道:“對不起。”
衣裳都套上之後,苓術低頭為她繫腰帶,打著雙耳結的手背接住了一滴溫熱的淚。
莊錦複低聲問她:“我們真的沒有以後了嗎?”
苓術的心擰在一起,實在不忍,輕聲道:“別哭。”
莊錦複慢慢說道:“對不起,我不該強行把你關在這裡,我只是太放不下你了。
三年前,當我看到你被束在半空中,一點氣息也沒有的時候,我特別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說你是救災的功臣,早一點說就好了,這樣天庭就不會錯殺你。
我太沒用了,我救不了百姓們,也救不了你,我好沒用。
我只能將你帶了回去,她們都勸我將你葬了,可是我放不下,我做不到,我不相信你已經死了。
直到昨天,我在這裡見到了你,你沒死,我真的好開心,可是你一和我相見就要與我分道揚鑣,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也不明白那個說永遠愛的我姑娘,為什麼食言了,你離開我的這三年,到底經歷了什麼,我接受不了你不愛我了,好像我這三年的苦等是我的一廂情願。”
“對不起,術兒,你走吧。”莊錦複抬手,解開了結界,門閂開啟,門大敞著,夜裡涼風吹起室內白幔,外頭慘白的月光照進來,一地霜冷。
她眼如雨落。
身前的人起身,一雙腳調轉方向,向大門走去。
她淚流洶湧,哭咽出聲。
嘎吱一聲,室內光線暗了下來,風也止了。
視線模糊,再也看不清。
驀地,有一股熟悉的溫暖的氣息將她包圍,溫柔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師尊,我第一次知道,你如此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