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赤也發現了,這才回想起來,剛才上菜的那個鬼鬼祟祟的店小二,苓術罵道:“你下藥陰我,卑鄙!”
夏意得意道:“這叫謀略,來人啊,帶夫人回山。”
莊錦複下了山,一路追尋苓術的氣息,先是發現了河邊熄滅的火堆,又追著車轍過去,在山崖那兒發現了直沖向下的車轍。
前面是斷崖路,黑洞洞的一片,狂風呼嘯著,莊錦複慌了。
心頭情緒開始洶湧,她快要喘不上氣了,如果她不與她說狠話,是不是她就不會劫獄,苓術劫獄就是奔著不走回頭去的,所以她果斷地殺了善紀,劫走了趙赤,她口口聲聲說的喜歡,就是這麼容易放棄的嗎?
一定是她說得太狠了。
她讓苓術死了心。
死心了好啊,可她為什麼覺得難受呢?
趙赤似乎對她別有心意,難道,她不喜歡她,改喜歡趙赤了嗎?
往下望,深不見底,她想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莊錦複禦劍下去。
她以法力為燭火,點亮搜尋的前路,先是看到一灘血跡,和躺倒在地上的死馬的屍體,順著看過去,馬車車身碎裂成一堆木頭,她瘋了似的在一堆木頭裡翻找,木頭的尖刺刺破她這雙連陽春水也不怎麼碰的玉手,她也滿不在乎,她搜尋著,扒拉著,她要找到苓術。
她沒有找到苓術,馬車碎木之下空空如也。
她笑了,飛快地禦劍回到山崖口,重啟氣息追蹤的法術,她這時才知道自己真是傻了,苓術有沒有在山崖之下,她只需要用法術搜尋一下便好,不必下去。
真是傻得徹底。
為什麼她會變得如此的不理智?
她不知道。
循著氣息,莊錦複追蹤到了一個叫黑山寨的地方。
“報大當家!有人闖寨了!”
“誰膽敢來破壞老孃的婚儀!”一身紅衣的夏意剛剛還在與姊妹們兄弟們快意喝酒,聽到訊息,當即放下酒杯,抄起家夥就往外去,她剛一跨出門檻,便看見一個清冷出塵的白衣修士持劍站在門前,劍身上沾滿了鮮血。
那是她姊妹兄弟的鮮血,夏意當場就炸毛了:“堂下何人,膽敢破壞老孃婚儀!”
“莊錦複。”
她只說了三個字,在場的人皆倒吸一口涼氣。
夏意感覺腿有點發軟,磕巴道:“你……你說你……是誰?”
莊錦複劍隨手一揮,夏意立即飛了出去,倒在供臺上,將供臺上的象徵著新婚好意頭的桂圓紅棗全都撞飛在地上。
莊錦複渾身冷意,怒而質詢道:“她在哪兒?”
一個吃席的人指了指旁邊的屋子,說:“在裡頭呢。”
莊錦複持劍一腳踢開婚房,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刺目的紅色,坐在婚床上的,是一個蓋著蓋頭的新娘,莊錦複徑直走過去,用劍挑開蓋頭,那蓋頭下,赫然是頭戴鳳冠,著盛裝的苓術。
莊錦複冷聲吼道:“你為何要自輕自賤?”
苓術脾氣也上來了:“我嫁給誰關你什麼事!”
莊錦複話不過腦,急急地說了出來:“你不是說喜歡我嗎?你現在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