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妃慘然一笑,一步一步向婷蘭殿方向而去,嘴角浮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也好,同甘共苦,不枉我叫她一聲陳姐姐……”
那禁軍隊長欲言又止,常簫淡淡瞥了他一眼,暗含警告:“既是人命官司,該交由刑部或者大理寺詳查。”
禁軍隊長心裡一突,心知是自己僭越了,為兄弟不平,卻是險些失了分寸。
“慈安宮門前,何人喧譁!”
卻在此時,長公主從慈安宮裡出來,冰天雪夜,她一身白衣飄飄,仿若謫仙,只是在這樣的場景,無端讓人覺得諷刺。
汪妃腳步一頓,緩緩回頭,死寂的眼神深深看了長公主以及慈安宮的宮門一眼,然後回頭漸漸走遠。
“見過長公主殿下!”
眾人見禮,長公主卻並不叫起,視線越過眾人,落在汪妃的背影上,很是威嚴的高聲道:“汪妃,見了本宮為何不見禮?”
她對汪妃身上的鐵鎖鏈恍若未見,卻逮著區區禮儀來說事,讓人深覺滑稽。
也更能說明,長公主對於慈安宮宮門發生的一切心知肚明,卻視若無睹。
偏偏眼下是如此作態,實乃可笑至極。。
或許她另有深意,但常簫並不想探究。
眼底劃過一絲厭惡,他淡淡開口:“請問殿下,太后娘娘可否歇下了?”
“歇下了如何,沒歇又如何?”
長公主美眸定定落在常簫臉上,眼底恍惚有溢彩閃過。
“那麼敢問殿下,太后娘娘身子是否略有欠佳?”
常簫避開長公主視線,眉目低垂,神色間更顯冷淡。
“母后年歲大了,早歇下了,常公子,可是有事要稟告母后?告訴本宮也是一樣的。”
長公主對眼前這混亂的一切恍若什麼都沒有瞧見,自顧自跟常簫說話,神色看似無異,卻更讓人覺得詭異。
尤其對常簫說話的語氣,竟然帶著三分親近,而眾所周知,常簫和長公主歷來不合,見面通常都視對方無無物,在不久前太傅夫人更是直接婉拒了兩人的婚事。
可眼下,冰天雪地裡,青年男女對立而站,卻無端讓人看出這二人之間似乎另有瓜葛。
禁軍隊長經常簫一提醒,現在乖覺得很,眼瞅著不對勁兒,命人抬了屍體,抱拳告辭,押解汪妃便匆匆離開了。
“殿下,請轉告太后,各司其職乃本常,告辭。”
常簫面色沉沉,轉身便要大步離開,剛走出兩步,就覺身後一陣香風襲來,獨屬於女人的沁香與柔軟隨之附了上來。
這一刻,常簫眼神陡然冰寒。
“殿下,你想死嗎?”
紫宸殿裡,燈盞昏黃,龍床之上微微凸起一小塊,裡面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皇帝身著單衣,大馬金刀坐在床沿看著一份奏摺,眉目之間盡是不耐。
一整天全在為政事繁忙,皇帝再好的耐心也已告罄,夜半三更,嬌人兒在床,哪個男人不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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