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頗高的皇室宗婦,誥命夫人全都聚集在了御花園的梅林之中,宴會也將在這裡舉行,倒是地位一般的,或者年輕夫人娘子姑娘們更願意去尋梅閣玩耍。
據說梅良媛是個大方人。
王思棠今日一早解了禁也來了尋梅閣,吃吃喝喝玩玩,不亦樂乎。
梅良媛的穿著打扮是一的貫珠光寶氣,財氣滿滿,來來回回招呼了幾波客人之後,累得直喘氣,就無端看不慣躲在裡屋無所事事的王思棠。
“安嬪娘娘,勞駕動一動您的尊腿?”
梅良媛伸腳踹了踹王思棠腳後跟,在其繡鞋上囂張的留下印記。
“大膽梅氏,膽敢冒犯本主,還不趕緊沏茶伺候,否則別怪本主定你一個以下犯上之大罪,罰你在雪地裡跪上個三五時辰,保準讓你這個年都橫著過!”
王思棠嘴裡嚼著凍柿子,慢悠悠說著威脅人的話,跟念戲文似的,看得梅良媛狂翻白眼。
“真的,嬪妾此時此刻,真是無比的懷疑自己的眼光,竟然覺得娘娘您前程大好?”梅良媛誇張的扶額:“嬪妾定是看走眼了,走眼了啊。”
王思棠也噗嗤一樂:“自己做的選擇,跪著也得走完。”
梅良媛灌了一口香茶,舒坦得直嘆氣,學著王思棠也靠坐在軟塌之上,攆了一塊凍柿子吃了起來。
外頭不斷有夫人娘子來尋梅閣看梅花,不時發出讚歎的聲音,亦有小娘子不甘寂寞開了吟詩作對的雅局,兩人隔著門簾支著耳朵時不時聽上幾句,就是不出去,偶爾還鬥幾句嘴,倒是自在的很。
屋裡燒著炭火,梅良媛本就是習武之人,不懼嚴寒,不一會兒她就嫌熱將外裳給脫了下來,這一脫卻是不小心將脖子上的一記吻痕給露了出來。
王思棠瞥了一眼:“呵,昨晚戰況比較激烈哈!”
梅良媛一僵,急忙將外裳穿好,神色頗為不自在。
王思棠就笑了:“沒看出來你還會害羞喲?”
梅良媛細細睨了王思棠一眼,見她是真的一點異樣都沒有,不禁愣住了:“你……就一點也不在乎?”
“在乎什麼?”王思棠似笑非笑:“整個後宮都是皇上的女人,他睡他的女人,天經地義。”
梅良媛張了張嘴,竟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你……不愛慕皇上?”
“不,我挺愛慕的,皇上是這天地下最迷人的男人,魅力無雙,可是……”王思棠灑脫一笑:“我只能愛慕他,但不能佔有他,所以想開了就好了。”
梅良媛怔愣了好一會兒,扶額低笑:“我這會兒是真的不知道選擇你是對還是錯,你真是該死的理智。”
“你不也一樣,理智得可怕,你也喜歡皇上吧,為何放棄了?”
王思棠隨口就說出了深埋在梅良媛心底的秘密,不顧梅良媛頗為狼狽的神色,笑道:“若當真喜歡,該爭取還是要爭取的,這和你選擇我也不會衝突對不對?”
梅良媛像見鬼了似的看著她,失聲道:“你瘋了不成?”
王思棠一本正經:“你選擇我是覺得我能走得更遠,將來位份會比較高,又不是因為皇上愛我,你跟帝王談真愛,你才瘋了哩!”
梅良媛難得有些懵,喃喃道:“我竟覺得你說的該死的正確……”
“嗯吶!”
王思棠挑了挑眉,可不就正確麼,她很喜歡皇上,甚至已經開始愛上皇上了,可那又怎麼樣?
註定愛而不得,何必自我折磨?
所以她想得很清楚,她能愛,卻不能佔有,尤其不能有獨佔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