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便是剛剛婉榮姑姑想到的德榮姑姑,當日在宮門外汪婕妤讓所有人為她讓道時,傳話的就是這位,一臉傲氣威風得很。
只是入宮後卻少見其身影,神色也頗為抑鬱,可見是討了汪婕妤的嫌棄。
“不,太后娘娘您相信奴婢,真是秋水居那位乾的,不關奴婢的事啊,奴婢只是幫著引開……”
話趕話就這麼說出來了,德榮姑姑僵住,神色逐漸驚恐。
“引開誰?”
太后目光如炬,凌厲的盯著她。
德榮姑姑驚恐至極,抖如篩糠,半晌卻像是嚇過了頭,破罐子破摔道:“是,是奴婢引開的點香宮人,可奴婢只是引開了人,其餘的一概不知。”
“好個一概不知,”太后冷冷一笑:“來人,打,打到她肯說為止,若是到死都不肯說,哀家倒是贊她一聲本事,留個全屍,好生安葬。”
眼見太后動了肝火,雲嬤嬤忙安撫道:“一個賤婢而已,哪兒值當太后娘娘冒火,拖出去直接杖斃便是,反正她說與不說都是一個死字。”
德榮姑姑渾身一顫,白眼往上翻了好幾下,身上也傳出一股騷臭味來,竟是被嚇尿了。
兩個粗壯太監捂住鼻子氣得狠狠踹了她幾腳:“你個混賬玩意兒,誰準你髒了太后娘娘的地兒,當真該扔到亂葬崗喂狼去!”
德榮姑姑終於忍不住了,慘嚎道:“奴婢說,奴婢什麼都說,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求太后饒了奴婢一條賤命吧,奴婢只是,只是貪心了些,罪不至死啊……”
“喲,還罪不至死?奴婢的命都是主子家的,主子叫你去死,你就得去死,明白嗎?”其中一個粗壯太監恨恨呸了德榮姑姑一下,轉而跪下道:“求太后娘娘恩典,將這賤婢交給奴才處置,奴才定會挖開她的嘴,將她的底細抖落個乾乾淨淨。”
太后微微蹙眉,雲嬤嬤便問道:“你與她有仇?”
太監恨聲答:“奴才胞妹之前在她手底下使喚,只因撒了一滴茶水便被這賤婢活活打死,奴才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僅為了撒一滴茶水?
這卻是過了。
“你胞妹多大?”雲嬤嬤窺了一眼太后的臉色,又問道。
太監哽咽答:“九歲。”
一個九歲的孩子撒了一滴茶水就被打死?
太后臉色一沉,怒指德榮姑姑:“拖出去!”
德榮姑姑大孩,被粗壯太監提著腳倒著往外面拖,她再也沒了僥倖之心:“饒命啊,太后娘娘饒命,奴婢有話要說,奴婢有話要說,是關於景妃娘娘的,還有,還有秋水居那位……”
“站住!”太后臉色一沉:“拖回來,讓她說,反正都是個死,哀家倒是要聽聽她能說出個什麼花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