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別睡，聽到沒，別睡……”
懸醫閣裡，王永雁有些著慌，老大夫淡定得很：“失血過多而已，以後多吃些補血的好東西，十天半月就能補回來，倒是這傷口，怕是有一陣子不能動彈嘍。”
“沒事，我命大！”王永軒甩了甩髮暈的頭，還惦記著正事：“大哥，明兒你帶我去戶部走一趟……”
“行了，我替你去，這段時間你就在家好好待著吧。”王永雁沒好氣道：“三弟未時初就抵京了，你將自己搞得這麼狼狽，看他小子怎麼樣笑話你。”
“笑話我，哼……對了，宮裡什麼情況，母親不是去看四丫頭了，四丫頭中的毒嚴重嗎？”
“說不上好，”王永雁嘆了口氣，奇怪道：“你早就知道四丫頭中毒了？”
“妙山王跟我提過，說是無礙，我不想讓母親跟著憂心，便沒有說……嗯，外頭什麼聲音？”
王永軒恍惚聽到了廝殺聲，不由驚駭：“刺客還沒拿下？”
“禁聲！”王永雁壓低聲音：“是龍吾衛，據說在剿滅叛黨。”
“叛黨，何來叛黨？”王永軒驚詫，京城地界兒向來安穩，從沒有聽說過有什麼叛黨啊。
“總之跟你這事沒關係。”王永雁卻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這事涉及到當年的張家，也就是跟宮裡的景妃有牽扯，想到母親今日從宮裡得來的訊息，景妃明明沒有身孕，皇帝卻放任訊息走漏出去……
再聯想到今晚的滅殺，王永雁忍不住打了個寒蟬，伴君如伴虎啊！
“咚咚咚！”
懸醫閣大門傳來敲門聲，老大夫人老成精，瞥了一眼王家一行人，只當沒聽見。
王永雁皺了皺眉，去開了門，門外是舉著火把的龍吾衛，衛隊長面無表情站在門口，見到王永雁，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王大人，王祭酒王大人的傷勢如何？正值宵禁，若是可以，兩位大人還是早些回府的好。”
“多謝大人記掛，不傷及性命，我等很快就會回府。”
王永雁嘴上說著，眼睛卻不由自主被衛隊長手中的東西所吸引，那是一盞燃著的琉璃燈盞，微弱的燈光在明亮的火把映照下幾乎可以忽略，但其透明的瓶身裡面卻露出繁複瑰麗的重影……
這是什麼？
王永雁腦子裡閃出這個念頭。
“可否需要我等護送一程？”
“多謝，那就有勞了。”王永雁下意識想要拒接，但不知為何腦子裡似有什麼念頭一閃，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一刻鐘後，龍吾衛大張旗鼓將王家兄弟送至王家大門口，這才告辭揚長而去。
王永軒簡直一頭霧水，關上大門後不禁埋怨兄長：“我又不是嬌弱姑娘家，還要龍吾衛護送，丟不丟人？”
王永雁卻是兀自沉思：“你有沒有注意到衛隊長手中的東西？”
“我躺著呢，沒仔細瞧，怎麼了嗎？”其實是因為傷口疼痛，只是他嘴硬不好意思承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