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妃懵了,她問:“嬤嬤,你說什麼?”
成嬤嬤恨恨道:“娘娘,這賤蹄子說謊,被下了藥的茶水根本就被她換了,她另外兌了一杯髒水給安嬪喝。”
景妃愣了半晌,失魂落魄的苦笑起來:“也就是說就算把整杯茶全給她灌下去,也不可能有藥效的,是嗎?”
成嬤嬤氣得左右開弓的狠狠甩了那宮女幾個耳光:“叫你自作主張,叫你自以為是,狗東西,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很了不起,誰都沒你聰明,說,你什麼時候換的,又是怎麼換的,那茶老奴讓樂秋好好看著,你哪來的本事從樂秋手中換……樂秋,樂秋?”
成嬤嬤渾身一顫,猛然轉頭去看樂秋,樂秋也瞪大了雙眼,急急忙忙蹲下身去檢視放在她身側茶几上的幾個茶盞,一個一個檢查過去,她的手越來越抖,呼吸越來越急促,額頭上早已浸滿汗珠;
等檢查完茶几上的幾個茶盞,她已是神情絕望,跌跌撞撞的跑到景妃面前,一把抓起景妃剛剛喝過的那杯香茶,然後她僵住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目因為驚恐瞪得極大:“娘娘,娘娘……”
景妃只覺的耳膜嗡嗡直響,她像是明白了什麼,又像是不明白,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成嬤嬤撲過來,不顧尊卑的掰開景妃的嘴,甚至將粗糲的手指伸進景妃喉嚨給她催吐,嘴裡已是厲聲大喊:“傳太醫,快去傳太醫……”
景華宮亂了,徹底亂了。
而這會兒王思棠甚至還沒走出去多遠,就見景華宮裡不斷有宮人飛奔出來,向著好幾個方向四散而去,弄得她一頭霧水,忙拉著浮石躲在路邊的一塊假山石後面偷偷觀望,不久,就有太醫急急忙忙進了景華宮,然後景華宮裡就傳出了一聲絕望的慘叫……
王思棠臉都嚇白了,拉著浮石抖抖索索:“你說,景妃那壞人是不是流產了?她是不是要栽贓嫁禍到我的頭上?”
浮石一臉複雜的看著她,猶豫道:“主子,景妃娘娘應該沒有懷孕。”
“不可能,”王思棠斬釘截鐵:“沒有懷孕她乾嘔什麼,還瘦成那樣,明明就是孕吐導致的,肯定是肚子裡胎兒有問題,明知道孩子留不住,就想要一石二鳥嫁禍到我頭上,簡直太惡毒了,可憐她肚子裡的孩子,都出生不了還要被她利用完最後的價值……”
位於假山石不遠處的的一顆樹上,一身幹練宮裝的女子嘴裡銜著半根兒草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安嬪怕不是在唱戲?幸好她沒有被分配到安嬪身邊,否則她肯定憋不住笑場。
然後女子又面帶些許敬佩的看了浮石一眼,暗道前輩就是前輩,面對這麼不靠譜的主子,居然還能面不改色,實在值得學習。
浮石只冷冷瞥了一眼大樹,感覺到對方迅速離去,才面不改色詢問王思棠:“主子,接下來怎麼辦?”
王思棠支著下巴沉思:“麻煩大了,涉及到皇嗣,我就是有理也會變成無理,而對方無理也會變成有理,也就是說你主子我今兒這虧要白吃了。”
浮石嘴角一抽:“主子,事情尚無定論,或許一切只是猜測,”至少景妃懷孕的可能性極低。
王思棠卻對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擺了擺手道:“算了,吃虧就吃虧吧,看在皇嗣的份上,喝口洗腳水算什麼,好在沒嚥下去……”
“等等,”浮石卻震驚極了:“主子,什麼洗腳水?”
“就是那杯茶水嘍,”自感吃了悶虧,王思棠無精打采:“要只是辣椒水,我至於那麼生氣麼!”
浮石微微垂目,眼底有暗光浮現:“主子確定那是洗腳水?”
“當然確定,一股子臭腳味道嘔……”雖然發現的過程不能說,但不妨礙她一口咬死那就是洗腳水,事實勝於雄辯,她真的好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