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瑞走出院子,為難的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向父親的書房走去,此次貿然出手,留下的隱患太大了,恐怕還是得父親親自出手收尾才行;還有大妹那裡,大妹和二妹向來不和,還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此次的事情……
皇宮裡,皇帝批完一張奏摺,隨手扔在一旁,擱下硃筆,後仰依靠在龍椅上,閉目抬手按壓睛明穴。
守在一旁的鄭得賢立時奉上熱茶。
忽有微風拂過,一道暗影投在龍椅一側:“皇上,平淮侯動了,將軍府掐尾巴時被動了手腳,不出半日訊息就會傳入死牢,屆時曹方定會死咬將軍府。丁肆已經安排妥當,老武安候會相信將軍府與他們是一條船上的。”
“陳氏和梁氏可有動靜?”皇帝微微眯眼,神色莫名。
鄭得賢聽得手心都冒汗了,他也算是在宮裡起起伏伏小几十年了,還真就沒見過剛入宮就這般厲害的女子,雖然目前她們什麼都沒做,但他就是覺得她們似乎又做了什麼,莫名的給他一種多智近妖的感覺。
“梁榮華不小心摔碎了一個心愛的朱釵,埋在門口花盆底下了;陳婕妤很滿意三等宮女做的頭花,親自賞賜其一套上好的白玉器具,並與之徹夜長談。”
“咔!”正為皇帝沏茶的鄭得賢手一抖,茶壺與茶杯輕輕相撞,發出一聲脆響。
他急忙跪地,不敢出聲。
皇帝淡淡撇了他一眼,並未說什麼。這時有內侍來報說欣陽長公主入宮了,卻是直接進了後宮,往秋水居方向去了。
皇帝挑眉,嘖了一聲,略一沉吟,拿起硃筆,寫下一個龍飛鳳舞的“安”字。
“鄭得賢,你親自去秋水居宣旨。”
“奴才遵旨。”
“再從朕的私庫拿些她用得上的東西送過去。”
“是!”鄭得賢急忙應是,心裡卻在嘀咕這“拿些”到底是哪些?尺度怕是不太好把握啊。
單就說用得上,那可海了去了。
聖祖爺誒,這宮裡怕是要變風水嘍。
這箱,王思棠剛剛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目光渙散的看著守在床前的婉榮姑姑,只見其臉上如滾屏一般接連出現字句;
“小主,你可千萬不能死,你要是死了,奴婢,奴婢也不甘心啊,奴婢這三十大板不就白捱了麼,還不如到時候一下子直接處死了,也好過白受這三十大板的痛……”
咦?咦咦?
好你個忠心的大宮女,合著滿臉傷心就只有第一句是關心本主的,下面全是擔心你自個兒的?
簡直可惡!
王思棠被氣得一個激靈,就想要坐起來,掙扎了一下卻只動了動手指。
卻立即被細心的婉榮姑姑發現,頓時大喜:“主子,主子你醒了?快來人吶,貴人醒了,趕緊叫太醫……”
好一陣兵荒馬亂的折騰。
王思棠徹底清醒了,只覺渾身痠痛無力極了,尤其是脖子,火辣辣的痛。
溫暖的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是那麼的明亮美好。
活下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