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的。臣不在意這些。況且此事不宜被外人知曉,陛下應該知道的。”
“可是朕在意,就算不容外人所知,也該讓上天知曉,知曉太傅是朕妻,朕亦是太傅妻。我們生同衾死同xue,您值得天下最好的一切。”
“傻孩子。怎麼會這麼傻啊。”宋時微將武祈寧的腦袋揉到了自己懷裡,輕輕揉著她柔軟的發頂。
“既如此,陛下便睡吧,這些天操勞政事,想必也累了。”
掌心貼著背脊,有節奏拍著。武祈寧被悶在了柔軟裡,整張臉更紅了。
她僵直著身體,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本以為自己會興奮地睡不著,哪知不出一會,睏意便如潮水一般漫過脊背,她的眼皮逐漸沉重,思緒如同斷線的風箏般越飄越遠,呼吸漸漸綿長,她睡了過去。
寂靜的寢殿,一盞燭火搖曳生姿,宋時微垂眸望著武祈寧的睡顏,彎了彎眼角,溫柔地笑了下。
她依舊輕輕拍著武祈寧的背,拍了許久。
晨光透過窗紗灑入屋內,武祈寧迷迷糊糊地掀起眼皮,臉頰陷入蓬鬆綿軟的弧度中,眼前的視線紅白相見。
她皺了皺鼻子,鼻翼間縈繞著宋時微特有的藥香。
耳畔伴著她綿長的呼吸下,武祈寧的腦子還沒徹底清醒,就下意識地將腦袋往裡拱。
如同撒歡的小貓一般,她的腦袋四處亂蹭。見眼前之人仍在睡夢中沒有管她,她小心翼翼地張開嘴,輕輕咬了一口。像是初春飄散在皇宮裡的柳絮,棉棉的,軟軟的,甚是好吃。
她認真地嚼了幾下。
“武祈寧!”
淺睡下的宋時微立即被武祈寧鬧醒了,她紅著臉將武祈寧的臉往外處推。初晨的陽灑了進來,透過簾幕暖烘烘灑在她們身上。
宋時微理了理被武祈寧鬧得淩亂不堪漸露春色的肚兜,常年泡在藥罐裡,沒血氣的肌膚顯得格外慘白。鎖骨之下,浮現出一道淡淡的牙印,邊緣微微紅腫,晶瑩地沾上了津液。
修長的手指輕輕放了上去,摩挲著有些腫脹的咬痕。奇怪的酥麻順著脊背一路直上,刺入宋時微剛睡醒還有些混沌的腦子。
作怪的手一下被宋時微抓住,連人帶手推下了床。
模糊的簾幕內,宋時微背對著武祈寧仔細整理自己的衣著,換上緋紅的朝袍。
明亮灼熱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嶙峋的背脊。凸起的椎骨隨著脊樑蜿蜒成陡峭的山徑,肩胛骨如斷裂的蝶翼微微抖了幾下,薄皮下青紫色的血管蛛網般蔓延,就連舉手投足時牽動的肌肉線條,都像被風吹散的蛛絲般纖細而脆弱。
左肩斜斜橫過了一道蜈蚣狀的疤痕。哪怕她套上中衣,凸起的痂痕也在衣衫下若隱若現。
瞧著瞧著,武祈寧便走上了前,低頭吻在了她的傷疤上,伴著酸澀的淚珠,她心疼壞了。
長期與世家鬥智鬥勇,處理朝政,又被她一箭穿了肩膀,鎖在牢裡沒有醫治。
哪怕已經養了一段時間,太傅的身體也很消瘦,瘦得都快成皮包骨頭了。也就唯有胸前有些肉,但也不多。
“好了,待會該上朝了。陛下先從密道返回皇宮,臣從府上走。再磨蹭下去,就要誤了早朝了。陛下昨日來臣府上可是換了常服,沒穿龍袍過來。”
宋時微簡單地將自己打理完,推著武祈寧就朝外走。
候在屋外等著的玄鑒和宋凜瞧著兩人如此親密地走了出來,互相對視一眼,恭敬地對二位行了一禮。
“玄鑒,你待會看著點陛下,讓她別磨蹭,順便帶一份府上的吃食,轎輦上吃,別餓著。”
“是。”玄鑒恭敬應答著。
武祈寧依依不捨地抱著宋時微的胳膊,哪怕就分開那麼一會,她都覺得有些委屈。
她拉長語調自言自語道:“得在太傅府上備上幾套龍袍,這樣日後夜宿府裡次日上朝便不會那麼匆忙了。”
“磨蹭什麼,待會便見面了。快走。”
“誤了早朝臣可就要上奏參你了。”宋時微將武祈寧往府門外推。撲通一下,將她丟了出去。
武祈寧望著緊閉的府門,傻傻地笑了一下,而後得意忘形地走在道上,很是囂張。
玄鑒偷偷瞄了一眼喜怒形於色幾乎與那個大權在握的冷麵帝皇有天壤之別的武祈寧。
腹瀉了一聲:她原以為以太傅那性子,陛下會被打出來,沒想到……竟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