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還沒離去就是在等,等她到底要耍什麼花招。
“啟稟太傅、陛下,已至陛下服藥之時,太醫院遣人送藥而來,臣已查驗數遍。”
終於來了嗎?
“允。”一平平無奇的婢女端了一碗棕褐色的藥,端至榻前。
趁著武祈寧喝藥的間隙,宋時微用寬大的袖袍捂住口鼻,低咳了幾聲。
今日吸了這些,回去怕是又要病上一陣了。
鋒利的匕首從袖口掏出,直朝她心口捅去。
宋時微只覺眼底寒芒一閃而過,她立即向旁一閃,抽出腰間的佩劍。
鋒利的匕首擦過她的臉側,留下一道淺淡的血痕。一擊不成,婢女揮刃又是一下。
宋時微避也不避,抬臂剛想砍了她刺殺的那隻胳膊,就見躺在床上的武祈寧不知哪來的力道,起身推了她一下,替她擋了一擊。
匕首刺入她的後背,鮮血立即飛濺而出,甚至濺了幾滴在宋時微潔白的狐裘上。
武祈寧悶哼一聲,蒼白著臉跌倒在地。
宋時微彎了彎眼角,極冷地笑了一下。
借刀殺人嗎?那也得看她有沒有這個命。
當朝太傅在永寧殿遇刺,永寧殿的守衛又得重新清理一遍,他們送進來的探子都廢了。
若她所料不差的話,刺殺她的婢女還是其他勢力的探子。
武祈寧強行替她擋下這一擊自然也不是為了博她好感,而是為了脫身。誰還會懷疑一個受傷了的傀儡帝皇呢。
腦中諸多思緒迸發,只過去了一瞬。在武祈寧倒地的瞬間,她飛起一劍斬下刺客的頭顱。啪嗒,鮮血淋漓的頭顱滾到武祈寧的身旁,呼吸停滯了一瞬,她顫抖著身子往宋時微方向縮去。
門外的宋凜一聽到動靜便率兵闖了進來,鋒利的刀劍閃爍著,她垂眸望去。
一女子倒在血泊裡被斬去了頭顱,小皇帝慘白著臉倒在一旁,背部一血孔潺潺流著血。太傅舉著劍站於一旁,居高臨下望著她。
宋時微抬眸望向宋凜,宛若出鞘的利刃,她道:“退下。”
“是。”宋凜垂下頭恭敬地行了一禮,守在殿外將永寧殿裡裡外外包圍了起來。
舉著劍的手有些發麻,宋時微將劍搭在地上,劍鋒輕輕劃過地,發出一陣毛骨悚然的聲音。
武祈寧揚起蒼白的臉蛋,哆嗦了一下身子。
“太傅,是朕疏忽了。朕立即去查此人的身份。”
修長的手指擦去臉上的血痕,宋時微笑了一下,將劍立於武祈寧臉旁,冰冷的劍面倒映著她驚恐畏懼的面容。
“陛下,臣是先帝親封的六首狀元。君子六藝,臣亦精通。”
若不是她如今的身體廢了,早在那刺客暴露殺意之時,她便可以一劍斬了她。但即使她廢了,對付一個刺客也是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