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砰”地一聲巨響,沈家最莊嚴不可侵犯的議事廳在沈箏面前緩緩開啟
“砰”地一聲巨響, 沈家最莊嚴不可侵犯的議事廳在沈箏面前緩緩開啟。
沈箏斜瞥一眼躬身為她開門,笑得滿臉和藹的長老,闊步邁入。
議事廳的空間十分寬敞, 挑高的天花板, 高懸的明燈, 地上鋪設著光可鑒人的黑色大理石。
四周的牆壁, 掛著歷代家主的畫像, 畫中之人身著華麗的服飾,面容嚴峻而威嚴,從門口開始擺到了最裡, 按照時間的先後順序排列, 皆是男子。
沈箏抬眸望著一幅幅畫像,一步步慢慢地走向正中央那個象徵著沈家家主之位的位置上,每一步皆沉穩有力。
她想日後會有越來越多的女子也會跟他們一樣,甚至比他們更耀眼奪目。
她挺直背脊, 雙手搭在把手上,穩穩地坐在那張椅子上。那張她肖想了二十幾年的位置。事實上, 她先前從未見過它的真貌,這還是她第一次見。
本以為她會激動, 會興奮,但實際上什麼也沒有,心髒一下下安靜平穩地跳動著,從她落座開始,到她審視地掃著這議事廳的佈置,一如既往, 顯得水到渠成又理所當然。
這是她應得的,若她是男子, 還有她那些廢物哥哥什麼事,怕是早上十年就被她給廢了。
幼時,她的哥哥們招貓逗狗受盡寵愛的時候,她正發奮苦讀,企圖憑借自己的優秀分到一些家族資源。
更大些,她的哥哥們在宴會上享受著無數人的恭維,她正笑容滿面地彎腰敬酒,企圖積蓄更多的力量。因此,她為什麼要激動,這些都是她二十幾年來辛苦的成果。
她甚至慶幸她是女子,有著更穩定的情緒,更充沛的感情,有著能與她相伴一生的愛人。
這什麼封建社會的裝扮和規定,通通都給她改了。
這個,好醜,改了。
這個,老土,改了。
這個,崽崽不喜歡,改了。
收到訊息匆匆敢來的沈正明見沈箏翹著二郎腿,左手托腮懶懶地坐在原本屬於他的位置上,沉聲指揮著人改造會議室。
他吹鼻子瞪眼了好一會,見沈箏眼神都沒分給他一個,他深吸一口氣,想了想終究還是忍了下來,在她其下的位置落座了。
沈正明用柺杖重重地敲擊了幾下地板,見沈箏淡淡的目光看向了他,他輕咳一聲,故作威嚴道:
“過幾日你就是這沈家的家主了。雖說我沈家的規矩,女子向來是不得掌權的,但由於你素來聰明過人,是我沈家年輕一代的佼佼者,為我沈家做出了極大的貢獻。所以我和全體長老會共同決議透過,任命你為下一代沈家的家主。”
瞧著沈正明那令人作嘔的姿態,沈箏聞言嗤笑一聲,看都沒看他一眼,無聊把玩著桌上的鋼筆,絲毫沒有給他一點面子。
真往自己臉上貼金啊,什麼長老會全體決議任命,明明是他們除了她以外別無選擇了好嗎?
況且現在沈家還剩幾個長老啊,被她清算了一大堆,就只剩下幾個拄著柺杖毫無還手之力的老頭。也就只有他了,仗著血緣關系,在她面前指手畫腳。
應該是他們求著她接手,她再這樣搞下去,沈家就快崩盤了。
她是這麼想的,也毫無顧忌地直接說了出來。
沈正明臉上有些掛不住,拿起柺杖重重地敲了幾下地板,似乎想起了自己來的目的,憋著氣高聲道:“既然你已經是沈家的家主了,就應該擔負起整個沈家。我這幾天和幾位長老商量一下,給你選個丈夫,過段日子把婚給結了,生幾個姓沈的小子,為我沈家傳宗接代。”
“都三十歲的人了,還沒有個男孩像什麼樣話。”
“砰”,沈箏隨手將手中的鋼筆扔在地上,那尖銳的聲響瞬間打斷了沈正明的話。
沈正明怒斥的聲音還未脫口而出,就見沈箏拍了拍手,緊閉的大門應聲而開,幾個健壯的保鏢沉著臉向沈箏跑來。
沈箏沖著沈正明的方向努了努嘴,保鏢一個勁步沖了上去,將沈正明團團圍住,在幾個健壯的身軀下,被包圍的老頭顯得格外瘦小。
那架勢,彷彿只要沈箏一聲令下,她們就會毫不猶豫地把他幹掉。
“逆女!你還想謀殺親父不成!”沈正明氣急了,梗著脖子也不在意自己的處境,沖沈箏吼道。
沈箏不在意地揉了揉耳朵,勾起唇角沖沈正明笑了下,散漫道:
“謀殺那倒算不上。我倒覺得像父親這樣愛權如命的人,瞧著自己手無寸鐵毫無還手之力,怕是比殺了您還要難受吧。”
“說是替我選丈夫,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在這人選上做手腳,或者期盼我生産的時候出些意外,讓您重新奪回這沈家的權吧。”
“逆女,你就是這麼想你父親我的嗎?你是我親生的女兒,哪怕我再不鐘意你,也不至於害了你的性命。”沈正明通紅著臉重重地拍了幾下自己的胸脯,渾濁的眼中竟出現了被質疑的淚花。
“好了,父親您就別裝了,我不吃這套。我還不瞭解您嗎?俗話說得好,狗改不了吃屎。您什麼尿性我還會不知道嗎若是有個機會能讓您重新奪回權,怕是要您所有子嗣的性命您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在沈箏諷刺的言語下,被揭穿的沈正明臉一陣白一陣青,胸膛急劇起伏著,喉嚨裡發出漏氣的破鑼聲,眼看著就快被沈箏給氣昏過去了。
沈箏眯了眯眼,沖保鏢擺了擺手,保鏢恭敬地向後退了幾步,為沈正明留了個能呼吸新鮮空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