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家,那人你以後幫我看著點。沈家的人。麻煩了。”夏榆如常來到管家面前,低聲說著那侍從的特徵。
管家一愣,而後溫和地沖她點了點頭應答著。只是轉過身後,素來和藹的臉上閃過一絲震怒。
看來府上得整頓一番了,省得什麼阿貓阿狗都往府上扔,擾了小家主的清夢。
夜幕降臨,沈箏風塵僕僕地回到房間,脫下外套,隨意地扔在沙發上。
就見夏榆倚靠在門旁沖她笑了笑,輕聲彙報道:
“沈箏,你說的那位我找出來了。不過,我打算先留著他,他還有用。”
“隨你。”沈箏毫不意外地點了點頭,黑西裝下一襲修身的白襯衫,一絲不茍地扣到了最上層,長發柔順地沿著肩膀散落到腰旁,發尾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
沈箏踱步到她面前,拉長語調似笑非笑道:
“只不過,你今日說了我不少壞話吧。”
夏榆聞言無辜地沖她眨了眨眼,見沈箏雙手環抱在胸前,顯然不吃這一套。
夏榆放軟了聲音,手指耷拉在沈箏環抱的手臂上,睜圓的杏仁眼格外理直氣壯。她如同雙爪團抱成球要拜拜的小黑貓,湊近沈箏,咕嚕咕嚕發著言。
“形勢所迫,要不然怎麼吊出小魚呢。你不許在意。”
又在撒嬌。
一聲喟嘆自沈箏喉裡發出,她輕輕搖了搖頭,作勢上前一步,躬身輕輕將夏榆圈在懷裡,下巴耷拉在夏榆的肩上。
“我沒在意。只是,你不在意嗎?”
沈箏又哪裡會不知道,那群老東西派來的人又怎麼會說她的好話,指不定什麼壞事都往她頭上扣,彷彿她是個無惡不作的大反派。
她素來不在意這種東西。若是在意的話,她早在沈家就被這些唾沫星子給淹死了。
但一想到聽這話的人是夏榆,她就莫名有些想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她也會跟那些人一樣這麼看她嗎。
“沈箏!”夏榆鎮重地叫著她的名字。她輕輕掙脫開她的懷抱,雙手輕輕俯在沈箏的臉上,逼迫她垂頭望著自己。
夏榆抬起臉來,執著又認真。眼中明亮又熾熱的火花閃爍著,跳躍著,沈箏的目光不由被那璀璨吸引過去。
夏榆身體微微前傾,一字一頓道:“沈箏,我和你是一樣的人。我們是同類。”她心中的火是被她親手點燃的,她又怎能不知她的不甘,她的抱負、她的委屈呢。
若是此時能重返大夏國的話,她只會比沈箏做得更狠,做得更絕,讓那些從不把她們放在眼裡的人看看,她為何到底能不能跟皇兄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她有沒有資格繼承那個位置。
或許她會滿手鮮血,屠盡所有反對她的人。或許她會踩著遍地屍骨,血淋淋地走向那個位置,但她知道,哪怕她眾叛親離,千夫所指,沈箏也會在前方笑意盈盈地望著她,輕聲道:
“做得不錯。”
沈箏聞言輕勾起唇角,眉梢眼間皆軟了下來,她輕輕將手掌覆蓋在夏榆的手上,將她包裹住。
掌心帶著溫熱,將諸多雜事和喧囂都一同隔去,彷彿天地間只剩下她們二人,周遭一切都褪去了色彩,唯有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清晰可見。
沈箏輕聲道:“知道了。”
或許,她可以把她的另一面展現給她看。
夏榆彷彿被燙了一下,不自在地從沈箏手裡抽出手掌,偷偷背在身後,泛紅的指尖輕顫著,將腦袋縮在手掌裡。
沈箏見狀睫毛微顫,若無其事地坐回辦公椅上,看那意思是要處理公務了。
沈箏突然想起什麼,手上工作未停,隨意問道:“過幾日是我家那老頭七十大壽辰,你想去嗎?”
聽她那漫不經心的語氣,彷彿去與不去皆在夏榆的一念之間,絲毫也不在意沈家那邊強制的態度。
見兩人總算親親我我完了,系統見終於來活了,在夏榆腦子激動提醒著:“宿主,宿主,沈家主七十歲的壽辰是小說裡重要的劇情節點,您必須得參加。”
“去”,夏榆聞言輕聲應答著沈箏。
沈箏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夏榆似乎想起了什麼,不確定問著沈箏:“是不是要準備壽禮啊?”
“又不是什麼大事,不必在意。我待會叫秦纓把你的那份一起備了。”沈箏就差把不必管他四個大字擺在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