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確實如此。
龍乾顯然早有打算,聞言竟驀然沉默了,要求還沒說出口,耳根倒是紅了一片。
蘭舒見狀露出了一個瞭然的神色——剛開了半葷的小狗到底想幹什麼,他用頭發絲都能想到。
oega抬手扯下後頸的抑制貼,垂著睫毛提醒道:“那件事不可以。”
——不可以徹底標記,不可以要名分。
然而眾目睽睽下的逗弄,和直接給出名分又有什麼區別呢?
從心軟那一刻起,所謂的底線和原則,早就已經開始被緩緩蠶食了,只是蘭舒掩耳盜鈴地不願承認罷了。
“我知道……”龍乾攥著他的手腕極力道,“我知道。”
他聲音很低,還帶著一絲幾不可聞的緊張,好似即將要說出什麼驚天大事一樣。
蘭舒微微一怔,什麼事值得他這麼緊張?
他思索了半晌道:“其實嘴倒是可以……”
龍乾一愣,甚至沒反應過來他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今天沒喝水,喉嚨有點幹——”
純情的apha瞬間惱羞成怒:“——我想說的不是那種事情!”
蘭舒被氣急敗壞的小狗罵了一臉,意識到自己過於齷齪了,於是連忙閉了嘴。
被他這麼一打岔,龍乾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瞬間餵了狗,他沉著臉色暗暗磨了半天牙,終於低聲道:“蘭舒,你知道的,我……我喜歡你。”
那句話實在來得毫無徵兆,蘭舒猝不及防間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所以你能不能——”
龍乾喉結微動,似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用盡渾身力氣才抬頭看向蘭舒的眼睛:“能不能騙我一句……說你喜歡我。”
——哪怕是哄我也好,你能不能說一聲喜歡我。
蘭舒原本遊刃有餘的姿態被瞬間擊破,心髒像是被人握緊了一樣,泛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酸脹。
當你做好了面對那些豔情、淋漓且糜爛的要求,卻猝不及防地被人塞了一捧燦爛的鮮花,所帶來的巨大沖擊與心動是難以用言語形容的。
看著蘭舒不知為何微妙凝滯的臉色,龍乾呼吸一滯,難以言喻的失落浮上心頭。
沒關系的,其實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哪怕這人連哄他也不願哄一句其實也沒關系的……
龍乾想要以此為自己找補,卻發現那些蒼白的藉口根本騙不過自己。
先愛上的人是輸家,捧著真心企圖求得對方垂憐的人更是感情的奴隸。
難言的沉默在浴室內彌漫,apha的眼神不受控制地黯淡下去。
所有話語全部哽在喉嚨,過了整整半分鐘,龍乾才沙啞著嗓音為自己找補道:“其實你如果——”
“……我愛你。”
一道突兀的聲音在浴室內響起,驟然打斷了龍乾的所有思緒。
蘭舒抬起頭,一眨不眨地盯著那人,一字一頓地重複道: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