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原本想讓龍乾知難而退,畢竟在他的認知中,沒有任何apha願意接受那樣見不得光的位置。
可是龍乾卻接受得那麼快……快到連蘭舒都忍不住從中品出了一分不該品出的甜。
淘汰的結果在當天內便出來了,蘭舒以一勝零負的成績成功留下,而龍乾同樣以十八勝一負的戰績成功留了下來。
蘭舒贏的那一場和龍乾輸的那一場都不用多說,至於後者為什麼又贏了那麼多場——他被蘭舒揍了一頓之後,孔雀開屏的心思大大受挫,於是幾乎打了一天的架,企圖以此向oega證明自己的實力。
但龍乾本人又心知肚明,他自己那十八場加在一起也遠沒有蘭舒那一場的含金量大。
為此,apha有些鬱悶地脫了外衣,只穿著被汗浸透的黑色背心,站在拐角處喝著水,像是在等什麼人。
片刻之後,蘭舒拿著名單從他身邊路過,龍乾立刻拉住了對方的手腕,絲毫避嫌的意思都沒有。
oega微妙的一顫,停下了腳步,側臉看向他。
“你剛剛捏我那一下,”龍乾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喉結,“力氣好像也不是很大,但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嘔吐,到底是什麼原理?”
沒有任何經驗的apha問的直白且真誠,他真的只是單純地在向蘭舒討教。
奈何蘭舒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不知為何想到了自己上一次用這一招時的場合——
昏暗的培育室內,某人打著“這麼長時間還沒懷上,肯定是哥哥的身體還沒放鬆下來”為由,將他按在角落裡差點折騰死。
“不、不行……”oega面紅耳赤到近乎昏厥,掐著雙腿之間那人的喉結,用所剩無幾的力氣拼命往下按,“吐出來……”
正是那一次險些被人榨幹的恐怖經歷,給蘭舒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時至今日,他還會在某些時候下意識夾緊雙腿。
走廊下,看著oega閃爍中帶著些許不對勁的目光,龍乾愣了片刻後突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麼。
純情的apha紅著耳根,惱羞成怒地破口大罵道:“你們簡直不知廉恥!”
蘭舒被他聲音震得頭皮發麻,生怕其他人聽見,連忙抬頭吻住了他的嘴唇。
這一招確實好用,像是被按下了開關一樣,那人瞬間便沒了動靜。
這處角落雖然沒什麼人,但蘭舒還是很快便抽身退開了。
看著那人泛紅的耳根,他突然心下生升起了一個極具負罪感的念頭——像是在揹著自己大度的丈夫,哄善妒的小男朋友一樣。
龍乾紅著耳根移開視線,不願意承認自己沒出息到一個吻就能哄好,於是裝作正經地喝了口水道:“……接下來的團體賽你打算怎麼模擬?”
“去最近的荒星。”蘭舒思索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可以讓大家兩兩一組,存活到最後的留下,這次模擬的重點在訓練,倒不在於淘汰人,如果能全部留下更好……”
蘭舒講著正事,龍乾神色看似無比嚴肅,好似在認真地聽他說話一樣,但聽著聽著,他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了oega的嘴唇上。
蘭舒說了半天沒聽到他的動靜,愣了一下後抬眸,對上龍乾的目光後直呼不好,連忙拿起名單擋在兩人臉側。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人拽著他的領口低頭便吻了下來。
蘭舒心下猛地一跳,下意識看向周圍,好在這個點拐角處沒什麼人。
他稍稍鬆了口氣,張嘴接納了apha的舌尖,心下卻忍不住微微顫抖——他們此刻的姿態和偷情沒有任何區別。
……不過這樣也好。
蘭舒垂著睫毛,任由自己在短暫的喜悅中沉溺。
無名無分又不知道那些真相,終有一天,龍乾會在越來越多的失望中離開自己。
……希望那一天晚一點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