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舒心下猛地一跳,昏昏沉沉的大腦登時出現了一瞬間的清明。
當他再一次定睛看向光腦時,無數陌生apha的資訊突然彙成了一張網,裹著他向愧疚的深淵墮去。
難以言喻的負罪感混雜著某種羞恥浮上心頭,蘭舒攥著光腦的手指一瞬間甚至有些發白。
他深知自己還有一條路可以選……但是不行。
蘭舒死死地咬著下唇,寧願從系統中選擇完全陌生的apha,也不願意再拖那人下水了。
畢竟那人已經為他“死”過一次了,而且“死”得千瘡百孔……
形如肢解。
這四個字一出,蘭舒驀然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忍下了心中的羞恥。
就這樣做了大概一分鐘的心理建設,他才終於敢睜開眼,再次瀏覽起了義工介面。
然而,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什麼人含著淬了毒的妒忌,旁觀了他的一切掙紮和最終的妥協。
看著他在道德面前苦苦壓抑,最終卻屈從於了現實。
——學長,你不是說要對你的前夫守貞嗎?你不是說要對他保持絕對的忠誠嗎?
騙子。
原來不只是那個死人,原來誰都可以,哪怕是陌生的apha對你來說也無所謂……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那個人不能是我呢?
蘭舒對黑暗之中滋生出的嫉妒和扭曲一無所知,他含著冰塊在義工系統內翻了半天,卻並未能翻到合適的人選。
心頭湧起了一股不知是慶幸還是失落的情緒。
蘭舒叼著冰塊微微走神,他深知自己的生理情況,資訊素等級太低的apha根本標記不了他,來了也只是徒勞。
最終,他在系統中匿名發布了一條需求,其中特意強調了對義工資訊素的要求——至少a級以上。
【義工招募發布成功,一般情況下一天內出匹配結果,請您耐心等待。】
蘭舒定定地看了那行字三秒,隨即驀然關上了光腦。
他安安靜靜地在那裡坐了良久,緩緩抬眸看向了牆上的照片。
黑暗之中,oega的眼神有些說不出的閃爍,似乎是找義工所帶來的微妙愧疚,又似乎是白天那口血的影響,讓他有些不敢直視那人的眼睛。
最終,他直起身取下了那張照片,浴巾隨著這個動作滑落,滾燙的肌膚一瞬間全部暴露在了空氣中。
蘭舒將照片沒有絲毫阻隔地摟到懷裡,掀開被子躺在了床榻上。
白皙的肌膚攜著桃花的芬芳,一起碾過照片上那人的英俊容顏,胸口再一次被擠壓得變了形,在黑暗中香豔得一塌糊塗。
“……馬上奧賽了,我需要一個義工給我一個暫時標記。”微妙的背德感讓蘭舒有點羞恥地低下頭,耳根紅透了,手上不自覺地用力,幾乎要把照片嵌到懷裡。
“你別生氣……”
oega摟著那張照片小聲懺悔道:“……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