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乾硬生生捱了一下,頸側瞬間便見了血,但他好似沒有痛覺一樣,動作沒有絲毫的停滯,掐著蘭舒的手腕便壓了上去。
龍乾仗著體型優勢將人逼到角落,他此刻已經徹底掌握了壓制oega的技巧——距離近和不怕死。
只要距離足夠近,而且不怕死,apha天生的體力優勢便足夠彌補兩人之間的技巧差距。
理論上,只要空間足夠小,兩人之間的距離為零,蘭舒那些戰鬥技巧將毫無用武之處,成為一個只能任人宰割的普通oega。
就像現在這樣。
apha堅硬的膝蓋牢牢地抵在蘭舒的雙腿之間,硬生生阻止了他的一切腿上動作。
只不過原本劍拔弩張的動作不知為何變了異味,歪打正著地碾過針孔不說,還沒輕沒重的頂到更深處,隔著布料把腿肉都給擠得變了形。
蘭舒猝不及防間竟被撞得悶哼出聲,隨即惱羞成怒當場變了臉色。
可讓他更惱羞成怒的事還在後面。
龍乾一手按著他的手臂,一手從操作臺上扯下了測謊儀,隨即掐著他的下巴將測謊儀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測謊儀看起來和項圈差別不大,為了根據心跳和資訊素的分泌進行判斷,需要卡在被測謊者的脖子上。
除此之外它還有防止俘虜逃脫的功能,只不過眼下這個功能卻透出了別樣的羞辱感。
蘭舒被羞恥感沖得耳根發燙,惱羞成怒下,忍無可忍地一口便咬在了龍乾的虎口上。
鮮血當即順著他的齒縫淌出,龍乾卻連眼都沒眨一下,就那麼蘸著血,掐著下巴將他的臉抬了起來。
蘭舒被迫仰著臉冷冷地看著他,怒氣染紅了眼角,鮮血順著虎牙往下淌,兇得好看極了,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
——無所謂。
龍乾滿不在乎地想到。
反正這人已經夠討厭自己了,多討厭一點不更說明自己比其他人特殊嗎?
“學長,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那個板子模擬一千遍嗎?”他俯下身,像是訴說愛語一樣在蘭舒耳邊低聲道,“因為我發現,我們敬愛的首席大人,操縱機甲躍遷時的動作居然和那位神跡的締造者如出一轍。”
蘭舒咬著他的虎口死死地盯著他,眼神冰冷到了極致,好似一個被發現了巢xue的蛇一樣,全身的逆鱗都立了起來。
顯得危險而漂亮。
龍乾見狀不但不怵,反而輕笑一聲繼續道:“但僅僅那一處細節,根本不足以證明什麼。”
“後來我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將那場比賽整整模擬了一千遍,可最終我還是發現,你和諾伊依舊只有躍遷時那一個細節吻合,除此之外無論是殺招還是撤退,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我後來其實已經放棄了,只當是自己多想,未曾想——學長居然這麼疼我。”
最後那句話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蘭舒瞳孔微縮,終於明白這人居然那麼早就起了疑心。
可惜,一切都晚了。
“首席大人,先前你說過的話現在原數奉還給你。”龍乾說話間用膝蓋牢牢地抵在蘭舒雙腿中間,掐著人的下巴強迫對方抬起頭,“你分明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先前的事,卻還是選了那一場比賽作為考核標準,是不是有些……過於自信了?”
蘭舒不答,只是死死地咬著他的虎口,沒有絲毫收力的意思。
血已經淌了龍乾一胳膊,然而他似乎早就這種程度的疼痛,根本不為所動:“那麼現在,勞煩首席大人回答我一個疑惑——為什麼三年前你代替其他軍校出戰,三年後的今天,你卻出現在天樞?”
他垂眸盯著懷中人被血染紅的嘴唇:“如果你回答不上來,根據星際間諜法的規定,對疑似軍事間諜的人……可以採取一切手段。”
說話間,龍乾低頭壓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近到了一個岌岌可危的地步:“是你自己坦白,還是等我撬開你的嘴?”
時間在這一刻好似凝滯了。
蘭舒被迫抬眸看了他半晌,終於松開嘴,喘著氣輕聲道:“……你要審問我?”
他的聲音中還帶著一絲被血燙出的沙啞:“可是間諜法還規定過,哪怕是軍事間諜,審問oega時也必須有至少一個同性別的人在,不得由apha單獨審問。”
他看著龍乾驀然冷下來的眼睛笑了一下,而後有恃無恐地舔了一下嘴唇上的血:
“你一個apha……怎麼,還想對我動私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