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喧鬧聲還在繼續,蘭舒卻根本不在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訓練場。
一直走到身後徹底沒了聲音,四周安靜到能聽到心跳聲時,他才在無人的拐角處停下了步伐。
那強大到讓人高不可攀的oega終於在無人處流露出了些許底色。
他再難剋制地深吸了一口氣,腎上腺素隨著這口氣開始緩緩消退,身體後知後覺的泛起了疼痛,尤其是剛剛捱了一拳的小腹。
可疼痛並非最要命的事情,更要命的是——方才交手時,apha資訊素的濃度太高了,高得甚至有些不正常,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在興奮什麼。
本就瀕臨發情期的蘭舒哪怕是貼了抑制貼卻還是被影響到了。
他微微蹙眉,抿著唇抬手按住了自己後頸的抑制貼。
這管不住自己資訊素的小王八蛋……
自己得盡快回去了。
站在基地模擬出的餘暉下,蘭舒垂著眸子如此想到。
*
是夜,龍乾冷著臉從浴室走出來。
他沒有穿上衣,精壯無比的上半身還掛著水珠,肌肉線條優越得無話可說,奈何上面布滿了淤青和血痕,充滿了暴力色彩。
軍校之中apha學生本就是最多的,宿舍自然緊缺,和oega的單間、beta的雙人間不同,龍乾這個宿舍住了整整四個人。
剩下三個舍友見他冷著臉出來,紛紛眼觀鼻鼻觀心,根本不敢觸他黴頭。
一週之內被同一個人羞辱兩次,就算是聖人來了恐怕也沒什麼好心情,更何況龍乾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直到龍乾躺在床上,他們才徹底鬆了口氣。
剛滿二十歲的apha包袱極其重,躺在床上的瞬間,後背的劇痛讓他差點喊出聲,但他卻硬是為了面子咬著牙忍了下來。
待到身體逐漸適應了那股劇痛後,龍乾咬牙切齒地轉過身,以一種巨大的恨意在心中發誓,接下來的幾天一定要讓蘭舒好看。
他胸口好似堵著一團難以宣洩的無名火,此刻他還只當那是好勝心,並不知道那股灼熱到幾乎將他吞噬的情緒到底意味著什麼。
一肚子恨意的apha就這麼帶著邪火閉上了眼睛。
宿舍逐漸安靜了下來,夜色也變得濃鬱起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所有人都已經陷入夢境的混沌中時,龍乾卻突然從睡夢中驚醒。
他清晰無比地感覺到,自己似乎正被什麼柔軟而溫熱的東西禁錮著。
那東西裹得他動彈不得,整個人幾乎都要窒息了。
——敵襲!?
龍乾當即便從睡眠狀態中徹底抽離了出來,他下意識想要繃緊肌肉,緊跟著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了。
正當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時,撲面而來的淡香混雜著炙熱柔軟的觸感,一下子便把他給砸懵了。
“——!?”
沒等龍乾意識到壓在自己“臉”上的到底是什麼,下一刻,他的耳邊便響起了一道很輕很輕的聲音,像是冰雪裹上了蜜糖,又像是海妖夢囈般的呢喃: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