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結果卻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起初蘭舒並未出手,而是任由龍乾攥著衣領把他猛地抵在牆上,後背撞上牆面發出一聲悶響,旁觀者聽了都替他發疼。
apha相較於oega的體力和身高優勢在這一刻彰顯得淋漓盡致,隨著龍乾手上力量的加劇,蘭舒被迫揚起了臉,甚至連腳尖都被帶得險些離地。
他如此狼狽的模樣很好地取悅到了龍乾,以至於這人非但沒有在第一時間下手,反而一邊欣賞著眼前的景色一邊帶著冰冷的怒火回敬道:“看看你弱不禁風的樣子,該趕緊回家找個apha嫁了的人其實是你吧……學長?”
蘭舒不答,而是喘著氣抬手,握住了對方攥在自己衣領上的手腕。
他的動作並不誇張,配上那隻白皙如玉般的右手,很難讓人聯想到鮮血和暴力。
故而從外人的角度看去,他就像是一個被逼到走投無路的oega,正乞求且無力地抓著apha的手腕,企圖尋求一絲寬容。
然而只有龍乾知道,蘭舒搭上來的一瞬間,自己的手腕就好似壓了千斤一樣,骨頭更是痛得彷彿要裂開一般——和那個雨夜一模一樣。
龍乾猛地抽了一下手腕竟沒能把它從蘭舒手裡抽出來,眼看著他的臉色徹底黑了下去,蘭舒靠在牆上,喘著氣輕聲道:“龍乾……我其實一直有句話很想對你說。”
他鮮少直呼龍乾的姓名,以至於此話一出,龍乾不由得一愣,雖然直覺他嘴裡沒好話,卻還是不由得道:“……什麼?”
近在咫尺的oega不言,只是拽著他的手腕,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他的眼睛,三秒過後才勾了勾嘴角,帶著不加掩飾的譏諷:“你太蠢了,蠢得像個只知道呲牙,卻藏不住尾巴的小狗。”
龍乾一愣,回神後當場氣得怒火中燒,抬起拳頭就要往蘭舒那張漂亮到欠揍的臉上砸。
apha在體力上確實天生優越,生理的極限更是難以逾越。
可戰鬥經驗並非與生俱來。
蘭舒躲都懶得躲,拽著龍乾的手腕猛地往下一拉,藉著手上的支撐,雙腳竟直接離地,以一個apha絕對不可能做到的角度夾住對方的腰,隨即腰部猛然發力——“砰!”
一聲巨響過後,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龍乾直接被蘭舒夾著腰砸在了地上。
後背的舊傷尚未癒合,就這麼猝不及防地砸在地上,龍乾幾乎是瞬間便痛得說不出話來,面色都出現了些許扭曲。
蘭舒把人摔懵之後一刻都沒有停頓,雙膝跪地直接坐在龍乾身上,掐著他的脖子一拳便砸了下去,絲毫沒有因為那張臉的英俊而手軟分毫。
拳頭砸在肉體上的悶響聽得周圍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打算上前去拉架的看到這一拳後差點嚇死,生怕自己再多事被蘭舒拽著一塊揍,紛紛止住了腳步。
正常人捱了這一拳恐怕已經被揍懵了,然而龍乾並非常人,他愣是在缺氧和劇痛的雙重影響下,憑藉著肌肉記憶抬手,硬生生接下了蘭舒的第二拳,而後毫不猶豫地側肘,全靠蠻勁頂在了蘭舒的小腹上。
oega和apha的體質天然不同,再怎麼鍛煉,oega的腹肌強度也很難超過apha,起到的保護作用自然也低很多。
蘭舒面色微微凝滯,神情雖然沒有什麼改變,但身體對於疼痛的即時反應不是他想忍就能忍下的。
龍乾完全做好了砸在鋼板上的準備,可手肘處傳來的觸感卻像是撞到了一塊軟玉,他愣一下後來不及細想,頂著後背火辣辣的劇痛,趁著蘭舒吃痛,一下子便把對方從自己身上掀了下去。
他似乎很害怕蘭舒故技重施,將oega制服在地上後,他立刻便用雙腿牢牢地禁錮住了對方的下半身,掐著對方的雙手一把按在了他的頭頂。
這個姿勢下,蘭舒被迫揚起臉,眼底還帶著些許正處於疼痛中的迷茫,像極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勝負在這一刻似乎已經分了出來,看著蘭舒這副樣子,龍乾只感覺心頭冒火,後背的疼痛在這一刻似乎都不值一提起來。
他看了那人三秒,帶著冰冷的怒火低下頭,語氣陰沉地翻起了舊賬:“從我入學開始你就故意處處針對我,蘭舒,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很好?”
他似乎恨蘭舒恨到了骨子裡,整個人被仇恨矇蔽了雙眼,以至於說話時都快貼到對方臉上了,也完全沒意識到哪裡不對,更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徹底越了界。
apha說話間的呼吸盡數噴灑在蘭舒的頸側,他小腹正痛得痙攣,忍著痛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嗤笑出來:“故意針對……你可真夠自信的。”
此刻的兩人都不好受,然而腎上腺素正起著作用,一時間竟也感覺不到太多疼痛。
沒等怒火中燒的apha說出什麼,蘭舒抬眸看著對方意味深長道:“你知道什麼叫故意針對嗎?”
漂亮到極致的oega就那麼躺在自己身下,哪怕雙手被禁錮在頭頂,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自己的掌控中,他卻依舊毫不發怵地抬著鮮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
龍乾從來沒有以這種角度看過蘭舒,愣了一下後嗓子竟莫名有了幾分幹澀,心頭更是泛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