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眾矚目的角落此刻卻一片死寂。
方才還嘻嘻哈哈跟新生打成一片的龍乾按著那apha的後腦冷冷道:“戰場上不需要你這種大腦接褲襠的蠢貨。”
“以後再讓我聽到一次這種話,你就給我卷鋪蓋滾蛋。”
全場鴉雀無聲。
a9團的幾個新生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分明是最血氣方剛的年紀,此刻卻像是一群被嚇到的小雞崽。
二樓走廊盡頭的拐角處,一個完美的視覺死角,下面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那裡。
蘭舒不知道在那處地方站了多久,半晌,他意味不明地轉過身,抬腳離開了那裡。
*
是夜,整整兩天沒有閤眼的龍乾終於回到了教官的臨時宿舍。
他渾身上下疼得咬牙切齒,關上宿舍門的一剎那,終於是維持不住體面,面色一下子扭曲起來。
龍乾一邊在心中把中午那個傻逼崽子罵了個狗血噴頭,一邊呲牙咧嘴地關上了屋門。
然而那傻逼雖然大腦接褲襠,但有一句話說對了。
oega這種生物就該在家裡被人供著,進了軍營簡直就是他們apha的恥辱。
龍乾面色陰沉地脫了衣服,正當他打算去洗澡時,一抬頭,動作卻驀然一頓,連帶著心底的罵聲也凝滯了。
卻見落地鏡中,apha精壯的腰側上赫然印著一個鮮紅的印子,那位置恰到好處,比起血腥而暴力的聯想,反而像是什麼人故意留下的標記,透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那是蘭舒踩上去的腳印。
*
荒星之上沒有明月,因此不開燈的房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渾身發燙的oega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氛圍,他回屋的第一件事不是開燈,而是略顯急躁地解開釦子,隨即尋求安慰般下意識看向床頭。
看到黑暗中空空如也的牆壁時,他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那張照片被他放在了學校,並沒有帶來。
蘭舒蹙了蹙眉,深吸了一口氣,在心底默默怪罪自己的疏忽。
而後他輕輕轉過身,解開了最後一枚釦子,一件一件地脫下了被雨淋濕的軍裝。
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後頸處的腺體正在微微發燙,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節都在散發著一個資訊——他的發情期要到了。
可照片不在身邊,哪怕是有抑制貼和抑制劑在手頭,他心頭依舊不踏實。
……自己得盡快回去。
白色的軍裝散落一地,緊跟著疊上了黑色的內襯。
黑暗之中,oega勁瘦的腰肢雪白得像雪,他就那麼赤著雙腳向浴室走去。
沒有月亮的夜晚分不清楚時間是否在流逝。
如水的夜色中,蘭舒背對著那張空白的牆壁,對即將發生的事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