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舟果斷閉上了嘴。
車輛駛入地下室,停在車位上。
林濯睡了過去,沒有要醒的徵兆。
傅柏舟昏迷後是還有意識的,能聽到聲音,聞到氣味。林濯在床邊說了什麼他都知道,然而他很少來看他,大部分時間他都是一個人度過。
很無聊,醒不過來,只能盼望著時間早點過去。
林濯睡顏安靜,眼下烏青,昭示他沒有好好休息。
傅柏舟的手掌放在他的臉上,軟軟的觸感,忍不住想要更多,這個動作弄醒了睡夢中的人。
林濯醒過來,一雙小狗眼直直地看著傅柏舟。傅柏舟的喉結滾了滾,多想扣住林濯的後腦勺,親吻他,把他揉入骨血,永不分離。
“回家吧。”林濯沒有拒絕,也沒有迎合,解開安全帶,拉開車門,從車上下來。
傅柏舟麻溜地熄火,取下安全帶,林濯一下車他也跟著下了車。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客廳,林濯把包放在茶幾上,轉身往樓上走去,傅柏舟本該去廚房準備晚飯,只是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傅柏舟跟隨林濯的步伐上樓,在他關門前,抬手攔住。他走進去,將房間打量一遍,只放著一張床,沒有多餘的傢俱。
當初傅柏舟只裝了主臥,其中有一個原因是他不想給林濯留後路,就算吵架了也要睡在一起。
現在看來,有沒有都一樣,林濯總會找到地方睡下來,就像他以前一樣。
林濯沒注意到跟上來的人,他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休息。
耳邊陣陣熱氣冒出,林濯用手輕輕拂開,手碰到了什麼東西。他睜開眼,傅柏舟靠在他身邊,桃花眼深邃內斂,眼睛好似一面鏡子,映著林濯的臉。
“你怎麼在這兒?”林濯嚇了一跳,很快調整好亂跳的心髒,低聲問道。
傅柏舟盯著他,說道:“想和你待在一起。”
林濯沒有說什麼,傅柏舟一旦做了決定,絕對不會輕易被說服。
“我睡兩個小時,醒來想吃麻辣排骨和番茄炒蛋。”林濯再次閉上眼睛,嘴唇蠕動,用不算大不算小的聲音說道。
“我知道了。”傅柏舟並不疑惑林濯的平靜,在他醒來的時候,他已經瞭解過其中曲折。
不管如何,林濯沒有選擇離開。
傅柏舟在林濯身邊躺了一個小時,這才起床準備晚飯。
林濯醒來是餓醒的,聞到樓下的飯菜香,以前那種時光又回來了。
他下樓,走到餐桌前,傅柏舟端著菜出來,看著他,說道:“你嘗嘗。”
像是無事發生那般輕松,和平常沒什麼區別。
林濯好像真的沒那麼在意,幾十年後他就死了,或者的時候享受了傅柏舟的照顧和愛,其實也不虧。
傅柏舟對他的愛裡摻雜著別的東西,但離開他,這個世界上也恐怕找不到他這樣的愛。
愛是愛,只不過這種愛帶著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