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過過道進到房間,疲憊的身體在看到床的那一刻,再也支撐不住地倒了下去。
床墊不夠軟,他的下巴磕在上面,疼得他差點掉眼淚。
他翻了個身,望著天花板,閉上了眼睛。
好累啊,果然什麼事都要自己做就很累。
肚子好餓。
他開始想念傅柏舟做的飯菜。
味道好,而且十分照顧他的口味。
林濯餓著餓著睡著了過去,等他睜眼醒來,窗外夜幕低垂,弦月掛在樹梢上,知了的鳴叫此起彼伏,好像不知累。
他出了一身汗,摸到後背的衣服濕噠噠地貼在身上,拿上幹淨的衣服進了衛生間。
洗漱好,他拿著盆子把換下來的衣服簡單地搓洗了一下,走出房間曬到晾衣杆上。
他住在較為偏僻的一棟樓裡,要吃飯的話要走到兩百米開外。
拿上鑰匙下樓,走了一截泥巴路到了大馬路上。
風吹在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熱浪。
晚上八點,公園內還有不少人。
林濯走到一家常去的飯店要了一碗臘肉炒飯。
系統之前說過,如果覺得不適應,可以抹去他的記憶,現在卻不見蹤影。
如果那個世界的發生的事情沒有那麼真實,他估計真的會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
孑然一人的滋味果真不好受,他那時候怎麼就這麼能作,仗著傅柏舟對他寵愛,肆無忌憚地傷害他。
人果然在失去的時候才會反複念著他人的好。
時間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星期,一個月地過去。
距離回到現實世界,轉眼過去了一個月。
對於在那個世界發生的事情,林濯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
好像真的只是一場夢,夢醒之後,他還是那個孤零零的人。
這天,公司簽了個大單子,說是有人從他們這裡在買了套價值千萬的房子,提成不菲,領導一開心,叫著大家去吃飯,然後再去酒吧喝酒。
下班後,張玲約著林濯一起去了吃飯的地方。
飯後,大部分人找了個由頭離開。
林濯本來不想去,哪知領導不肯放他離開,凝著臉詢問他有什麼事情。
他找了個由頭糊弄,可能是謊話太拙劣了,領導當時拉下臉,不算開心地又問了一遍。
現實非常骨感,林濯一看領導不開心了,連忙說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和同事們團建增進感情更重要。
領導聽到他這句話,頗為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對嘛。”
林濯真想甩他一句,對你大爺。
小公司沒有多少人,加上有的銷售跑這跑那,有的又沒有來,最終去酒吧的算上林濯一共八個,兩女六男。
一路上,他們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其中張玲說話就沒怎麼歇過,就連家裡的貓吃了多少飯都會拉出來講一講。
林濯認真在聽,及時給出反饋,幾人聊著聊著就到了酒吧外面。
酒吧的位置比較偏,穿過幽深的過道,才能看到裡面的別有洞天。
他們找了個卡座坐下來,服務員上前,領導要了一打啤酒,兩瓶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