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他身體已經不幹淨了,配不上對他好的姑娘,那他是不是也沒有必須回去的理由了呢。
為什麼完成任務後,不能讓他自己選擇去留。
林濯惆悵啊,他終於懂得那些沉浸在夢中的人了,因為現實裡的一切都那麼糟糕,只有在夢中,美好的事物才會光顧降臨。
在這裡,他有親人,有朋友。
盡管他對傅柏舟沒有那樣的心思,可在他傳統的觀念中他們已經是不可分割的一體。
至少,他現在沒辦法再對其他人産生感情。
“系統,我必須回去嗎?”林濯語氣難掩失落,離開這個世界,親朋好友和傅柏舟都不複存在。
【是的。】
林濯得知意料之中的答案,還是垂下頭沉默了好久。
林濯經過週末兩天的休息,身上的不適好了許多,不過肌肉拉傷不是一兩天就可以恢複好的,以至於他走路姿勢頗為怪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週末去參加馬拉鬆了。
為了不讓太多人注意到,林濯一早就吩咐傅柏舟送他去學校,再送他到教室。
傅柏舟樂意效勞,甚至想把他抱到樓上去,林濯急急忙忙攔住他,這才沒有得逞。
清晨的露珠掛在葉尖上,青草的芳香混著泥土的土腥氣,帶著幾分冷冽的清新。
他們慢悠悠地上了三樓,因為來得太早,教室裡一個人也沒有。
林濯坐在教室裡,傅柏舟的咖啡館還有一會兒才上班,所以他坐在一旁陪著林濯。
入秋後,天亮比夏季晚了將近半個小時。
他們坐在窗邊,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藍色的天空和太陽升起的地方形成鮮明的分割線。
晨光熹微,遠處的高樓似乎都在沉睡,留下一抹隱秘的灰暗。
林濯沒什麼事情做,索性拿出手機背單詞。
三天時間沒看,好不容易記得的單詞忘得一幹二淨。
林濯打算明年把四六級拿下。
英語很難,但是多學點東西,對他來說不是壞事,更何況這個玩意兒真可能用得上。
傅柏舟頭靠在林濯的肩膀上,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的風景。
風把金光吹散開來,靠近太陽的雲朵染上了紫粉色,美不勝收。
林濯學了五十個單詞,眼睛在幽暗的環境下看螢幕微微刺目。
他收起手機,捏了捏眉心。
教室的燈倏然開啟,來教室的學生看到窗邊坐著的二人,嚇得早餐差點掉在地上。
林濯認識來人,正猶豫著要不要跟他打招呼,又怕開場白太尷尬,兩人都不自在。
青年徑直走到了林濯身邊來,笑道:“早上好,兩位。”
林濯立即道:“早上好。”
傅柏舟則是掀起眼皮看了眼青年,隨即收回視線,一言不發。
青年和林濯差不多高,看模樣像是個南方人,戴著一副黑色的方框眼鏡,很正統的黃面板色。
可能是經常熬夜,眼下的黑青眼鏡都擋不住。
“吃早飯沒有?”青年繼續搭話。
“嗯,”林濯說:“吃了。”
青年名叫衛承平,林濯跟他沒什麼交集,只知道他的名字,其餘一概不知,
衛承平在林濯身邊坐了下來,手裡抱著書和早餐,一一放在桌上,他一邊敲開茶葉蛋,一邊說道:“你知道石列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