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舟餘光瞥見林濯放下碗，他拿出一張紙巾遞給他，林濯伸手過來時，他捏住他的指尖。
林濯利落地抽出手，坐在對面的傅柏舟起身，走到他身邊坐下。
傅柏舟偏頭，嘴唇離林濯的耳朵僅有一拳之隔，“老婆，你想他死嗎？”
輕巧的語氣，好似只是一句尋常的問候。
林濯擦嘴，不露痕跡地拉開距離。
傅柏舟居然能如此輕易說出殺死誰這種話。
他討厭石列，但沒到要他死的地步。
“系統，你有辦法分析傅柏舟現在的情緒是什麼嗎？”
【系統搜尋不到，宿主，在傅柏舟面前最好不要聯系我，可能會暴露。】
系統說完消失不見，林濯喊了半天都沒有任何回應。
林濯垂首，“我為什麼要他死？”
與傅柏舟對視，他的眼神總是帶著穿透力，彷彿能把他的靈魂看穿。
一般這種時候，他都選擇低頭。
傅柏舟道：“他身上的味道很臭。”
這個他想必就是石列。
“我跟他沒有肢體接觸。”
除了上午打架那會兒。
“去咖啡館坐坐。”傅柏舟站起來，窗外落日絢麗，他的影子拉得無限長，融入別的陰影裡，沒有盡頭。
林濯踩著他的影子，竟然覺得一陣荒涼。
傅柏舟的為人，他可有一瞬間看清楚過。
太陽下山，風已經有了寒意。
林濯的頭發被吹起來，琥珀色的瞳孔蒙上了塵，顯得灰暗。
“傅柏舟，你殺過人嗎？”林濯小聲詢問，問之前，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也許吧。”他含糊不清地回答。
傅柏舟的記憶不夠完整，他只記得自己沉睡了很多年，醒來後，忘記了許多前塵往事。
林濯停住腳步。
兩人四目相對，他說：“那你……會傷害我嗎？”
哪怕傅柏舟的保證不做數，至少也要試探他的態度，否則真到了那一天，他連應對的時間都沒有。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路燈一個一個亮了起來，微弱的光支撐一方明亮。
傅柏舟的眸子清亮，微微笑道：“為什麼害怕我？”
林濯總不能說我被你殺死過一次，所以有心理陰影吧。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