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小,只能靠唇語猜測他說了什麼。
傅柏舟讀懂了,手上的力氣收緊。
林濯受力不禁彎了腰,在車上又沒辦法動手,只能垂下頭去,找準方向,一腳踩在傅柏舟的腳尖上。
傅柏舟依舊沒有鬆手,反而更惡劣地用身體抵著他。
林濯正琢磨著要不要再踩一腳,公交車司機突然急踩剎車,車上的人不受控制地朝前方倒去,又被拉回來。
他被傅柏舟護在懷中免受波及,頭要磕在玻璃上時,也讓傅柏舟及時用手給他擋住了。
這樣的舉動林濯何時體會過,尤其自己還是被保護的那一方。
他的心髒直跳,捏緊了手指。
一時間,他對傅柏舟的印象有所改觀,也認識到自己的態度很惡劣,要改變才行。
傅柏舟殺了他一次,但他殺了傅柏舟兩次,一開始的恩怨就此抵消吧。
況且就算傅柏舟是個不明生物體,根據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也漸漸明白,傅柏舟本性不壞,甚至有點傻,只要加以引導,不會釀成大錯。
林濯決定放下心中的成見。
公交車搖了差不多十個站臺,林濯聽到下一個站就是他們下車的站臺時,對傅柏舟說:“我們下個站下。”
傅柏舟沖著他點了點頭。
車上的人少了許多,車廂中間稀稀拉拉地站著幾個人。
不過大家手裡都拿著一部手機,沒有人關心車上略顯曖昧的兩個男人。
公交車進入站臺,林濯示意傅柏舟讓開,然後站在門前,等待車門開啟。
雨還在下,淅淅瀝瀝地掉落在水泥地上,深淺不一的地方已經積滿了水。
走出來的一瞬間,涼風吹在身上,林濯穿著單薄,冷侵入骨髓。
導航給出的路線是到小區還需要再換乘一輛公交車,距離公交車進站還有五分鐘。
下一刻,一件帶著體溫的外套罩在林濯的肩上。
傅柏舟穿了件黑色寬松毛衣,中等長度的領子剛好遮到喉結的位置。
他的面板像是常年不曬太陽的那種蒼白,黑色的毛衣襯得涇渭分明。
“這樣你不冷嗎?”林濯不知道傅柏舟怕冷不,他又不是人。
傅柏舟竟不顧在大庭廣眾之下牽起林濯的手,“阿濯很冷。”
他的手跟他人一樣寬大,林濯一個成年男子的手幾乎被他完全包裹起來。
林濯抽出手,把外套取下來,想要給傅柏舟披上,但兩人的身高實在是差太多,他只能把外套交在他手上,說道:“你身體還沒好,別又感冒了。”
傅柏舟能感受他別捏的關心,沒有推脫,重新穿上了衣服。
等兩人折騰一番到家,已經是下午兩點半。
林濯淋了雨,全身發冷,洗完熱水澡整個人才好受起來。
他對傅柏舟說:“你也去洗洗,別著涼了。”
傅柏舟正在收拾衛生,聽到林濯讓他去洗澡,他反手脫掉上衣。
倒三角比例,腹肌並不誇張。人魚線條流暢,灰色運動褲掛在腰口位置,腰身收緊,像是一柄入鞘的薄刃,極具視覺沖擊力。
他背過身去,肌肉緊實有力,背肌比想象中蓬勃。
林濯扯開衣領,低下頭。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氣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