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太大了，長時間盯著白茫茫一片，白辭眨了下酸澀的眼眶，說，“這地方……真的會有人嗎？”
謝無昱在雪中依舊風度翩翩，他抬起手，將白辭的帽圍拉嚴實，然後又將暖玉塞入他的手中，轉身替他擋了風雪。
“活的東西是肯定有的，否則這山路是誰弄得？只是……”謝無昱頓了頓，忽然轉過頭，湊近，彎眸一笑，“只是乖徒兒有沒有聽過一個傳說呢？”
白辭:……
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他又要開始鬼扯了。
“什麼傳說？”
“嗯……”謝無昱故作思考，然後說，“據說，如果一個人在雪地裡走了很遠很遠，忽然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很模糊的人影，這個時候就不能往前走了。”
他故意頓了一下，白辭順口接道，“為什麼？”
“因為當你過去後，會發現那黑影不是人，而是通體白毛，足有一丈高的……”
話還沒說完，謝無昱忽然從白辭眼中看到兩人身後一個黑黢黢的影子，而且正在快速逼近。他毫不猶豫轉過頭，抬起手穩穩接住那黑影。
是一個冰球。
冰瑩剔透，但是也梆硬。砸在身上的滋味也可想而知。
謝無昱手腕一轉，又順著它來時的軌跡打了回去，然後拉著白辭躲在雪地裡。
“師尊，要不你回去去看看你是不是用什麼特殊功能吧。”
兩人皆身穿白狐裘，倒在雪地裡竟也與雪地融為一體。白辭將視線從謝無昱的臉上移開，透過他的手臂往那一處看。
只見幾個白毛從雪地裡爬了出來，姿勢奇怪的朝他們剛剛站著的地方走過來。
謝無昱:……
他低下頭，認真說，“剛剛那些其實是話本裡胡編亂造的，你信嗎？”
白辭笑出了聲，轉頭指了指那堆人，用口型道，“不，是人。”
走進了，才發現那其實是一群披著白毛的人。不知那白毛皮是什麼動物，但大概保暖不錯。
那群人手勢交流了一下，白辭抬眼和謝無昱對視上，輕聲說:“先別動？”
謝無昱點了下頭，在風雪中辨認著那些人的蹤跡。
人越走越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少，連呼吸都能感覺到。白辭抬起頭，無聲看著他。謝無昱一挑眉，沒有過多思考，俯身吻了下去。
白辭沒想到他會這麼做，抵在兩人胸口的手卻也使不上勁。他耳邊聽著那些人的動靜越來越近，可謝無昱卻絲毫沒有鬆口的打算。
白辭臉皮薄，稍微情緒激動些，就容易漫上紅色。此時他耳廓和脖頸都浮現出淡淡的紅，在白雪裡很明顯。
“唔……”白辭抬起手去拽謝無昱的衣袖，才得以解脫。他偏過頭小口小口喘著氣，一雙眼睛瞪著謝無昱。
“好了，知道你眼睛大。他們發現不了我們的。”謝無昱笑了下，偏頭，在層層枯枝後，看著那些人。
顯然他們並不是修士，在雪天也很容易迷了方向。再加上謝無昱有心隱藏，他們來來回回轉了幾圈又聚在一起，嘰裡咕嚕說著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