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辭被這一連串的變故震驚了,他看著謝無昱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兩個人的舉動,但凡他們有一些不對勁的動作,謝無昱都會悄無聲息化解了。以至於推推搡搡好一會,女子都安然無恙。
“乖徒,去給邵芸傳個信,讓她小心些。”謝無昱忽然出聲。
“現在?不會讓她分心嗎?”
“對方都沒打算讓她完完整整走出去,還打什麼打。”謝無昱許是不想再糾纏下去,幹脆彈出兩道符咒穩穩貼在那兩人眉心上,剎那間他們如同被摁下時間暫停一般,動彈不得。
白辭不敢耽誤,一紙飛了紙箋,傳信給邵芸。
謝無昱處理事情總是幹淨利落,他把兩個人捆在一起扔到一邊,轉眸看向那本能蜷縮著的女子,犯了難。
她顯然被嚇到了,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一雙眼睛一動不動盯著他們。
謝無昱這輩子除了白辭就沒有哄過別人,就算是哄白辭也是裝溫柔。但是這又不能放任不管,否則邵芸能削了他。
謝無昱正愁著,眼前忽然一片白,只見白辭拿著一件狐裘,蓋在女子身上,輕聲說:“您女兒邵芸現在正在前院,她想把您救出去,所以去和她的兩位哥哥在對打。”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女子混沌的眼神好像有了一絲光,她停止了顫抖,只是看著白辭。
白辭輕聲道,“您願意和我們一起去嗎?”
那女子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白辭鬆了口氣,直起腰來,就看見謝無昱正偏頭,兩指搭在太陽xue上,似乎在和別人交流。
“行,我知道了。”
不知那邊說了什麼,謝無昱那一瞬間臉色變得極差。他看向女子,又轉過頭來,和白辭說:“不必躲著了,直接去前院。”
“嗯,要直接打嗎?”
謝無昱笑了下,卻是泛著寒意,“不,直接抓人。”
……
邵芸的劍術並不怎麼樣,哪怕臨時聽謝無昱說了幾套,也只是勉強能撐到最後。
得虧她兩個不學無術的兄長的劍術也不怎麼樣,她才能抓住機會打敗他們。
可是在最後關頭,白辭忽然傳信讓她小心一些,幾乎是剎那間邵芸的目光看向了一直不做聲的邵南尋。
她又望著被抬下去的人,不經意間繃緊了後背。
“既然賭約已成,那麼還請家主,履行諾言。”
邵芸開口道,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一群人緩緩圍了上來。邵南尋站起身,先是撫掌笑了下,然後才說,“不錯,看樣子這幾年學的挺好的。”
笑面虎似的模樣讓邵芸本能心生警惕,她動了動指尖,想給謝無昱傳個信,讓他趕緊滾過來,卻被邵南尋誤解了。
“不過再怎麼樣,想來你也是強撐著吧。”邵南尋緩步走近,慢慢道,“你確實贏了他們兩個,但是你的要求是退出邵家,可你別忘了,歷代退出家族之人,最基本的要求是什麼。”
退出家族無異於挑釁整個家族,不僅要面臨家主的責難,還需要得到長老們的同意。
邵芸變了臉色,冷冷道:“怎麼,邵南尋,你是想違約嗎?”
“呵,只要你還在這裡,又會有誰知道賭注呢?”
邵南尋握緊了劍,隨著他的靠近,劍也出了鞘。無形的威壓淩空架在邵芸雙肩上。她本就是強弩之末,這一下險些讓她直接跪下。若非靠著劍柄撐著,只怕她已然倒地不起。
“你也不想像你母親那樣,一輩子都只能生活在那狹窄的天地吧。”
邵芸咬牙,“你果然在藥裡下了毒。”
“不,”邵南尋蹲下身,和邵芸平視著,語氣淡然,“藥確實是安神固靈的,這不會錯。至於問題出在哪裡,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邵芸遠離他,可是那威壓令她難以動彈,連轉頭這個動作都很難。以至於她看不見邵南尋的手指尖上冒出絲絲縷縷的黑煙。
沉重的壓力讓她頭腦昏漲,她只能想一件事情,那就是謝無昱到底死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