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微弱也掩蓋不了上面的魔氣。看樣子是有人傳送時一時不慎,留下來線索。
春絮山,靠近瑤渝江那邊。
蕭餘風臉色很不好看,畢竟沒誰願意知道有臥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過留下來那麼明顯的線索,但是自己現在才知道。
“辛苦了,”蕭餘風站起身,看向桌案上成堆的卷軸,不禁又頭疼起來。
“師尊,不如您先去休息,我幫你處理一些。”景桑荷注意到他的神情,輕聲說。
看得出來蕭餘風有些猶豫,景桑荷又建議道:“左右這幾日也不會有什麼事了,您先歇一會吧。”
“嗯。”
蕭餘風捏了捏眉心,疲倦道。
景桑荷看著蕭餘風穿的單薄,不由皺了下眉,目光又轉向外面寒風蕭瑟和被蕭餘風隨手搭在椅背上的狐裘。
他又默不作聲跟著蕭餘風到了臥房,一言不發的點燃了燭火,又開了地龍。
蕭餘風靠在榻上沒說話,也一聲不吭的看著景桑荷做這些事情,他松開被綁縛許久的長發,發間有一些被勒的痕跡。
景桑荷仔細看了薰香,又嗅了嗅味道,確定沒問題後直起腰,才發現蕭餘風一直看著自己。面上一直緊繃的神情似乎有些繃不住了。
“師尊?”
蕭餘風收回目光,說,“怎麼?”
“無事,師尊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退下了。”景桑荷垂下眼眸,避開蕭餘風的視線。
“嗯。”
景桑荷不敢再做些什麼,轉過身快速卻又無聲無息的離開臥房。走到門口了,又轉過頭望著那臥房的燭火跳動兩下,很快熄滅了,才收回視線。
他回頭,緩緩走到桌案前,將蕭餘風堆積起來不重要的隨手擱在一邊。他翻了幾個,發現基本上都是別的仙門詢問的事情,真不處理也對臨天門沒什麼害處。
也難怪歸棠師叔天天懶得應付這些東西了。畢竟真想知道他們問的事情,費點心用點人就能查到。卻偏偏要沒事找事來問臨天門有什麼訊息。
除了攀近關系,毫無用處。
景桑荷越看眉頭越皺越深,等他弄完這一切,月亮已經高高懸掛在枝丫上了。
最後一封信,是邵芸傳過來的。不出謝無昱所料,邵家那邊也不知怎麼抽了風,不打算輕易讓邵芸帶走她母親。
偏生邵芸又是個死犟的性子,脾氣還大,平時在臨天門連謝無昱和蕭餘風都敢懟,到邵家自然也不可能壓一壓她那脾氣。
以至於邵芸一時半會確實回不來。
她也不是抒情的性格,言簡意賅表明自己的事情,隨後又要蕭餘風警告謝無昱,別教壞小弟子們,否則等她回來那素離山上的桃花林不必留著了,最後又像是發出前才想起來,頗有些別扭的留下來幾句新年祝賀。
景桑荷一目十行掃完,拿起筆在信封上留下來幾句話,想了想還是發了回去。
只是……景桑荷皺起眉,如今這局勢確實有些古怪,他從蕭餘風口中得知了近期發生的事情,不免有些憂慮。
先是憫懷靈尊江清淮出了事情,隨後北鴻秘境被人做了手腳,再是魔尊帝彧離開了魔界。
如今謝無昱身受重傷,三大靈尊竟然只剩下雲曦靈尊還完好無損。也可能和對方平時不知道跑哪裡去的性子有關,許是帝彧想下手卻找不到人。
最近臨天門還被對方明晃晃入侵,但是奇怪的是那厄馭獸被下了咒,明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卻也莫名其妙被壓制住了。
而且時機還掐的那麼準,謝無昱和白辭剛剛準備回去,厄馭獸就發了狂。若是當時謝無昱重傷昏迷,只剩下白辭,那也是必死無疑。
謝無昱瞞下來最終是白辭動的手,讓景桑荷以為是謝無昱動的手。
景桑荷的指尖無意識敲打著桌面,一副山雨欲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