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出這一點,白辭面色猛然一變。若是那倆人冒冒失失沖上去一臉天真問事情,那一切都玩完了。
更何況難保帝彧有沒有跟過來,現在謝無昱能奪回主控權的機率幾乎為零,那麼能與之抗衡的人都在現世,他們三個只能當吉祥物。
於是,白辭毫不猶豫跟隨符紙的方向,轉身前往銀川。
然而沒想到的是,不知是不是因為黑夜的影響,才剛到一處河畔,那符紙卻怎的也不肯往前進了。
白辭皺著眉,又轉頭去看四周,只有遠處稀疏的火光,幾乎沒有人聲。
這鬼地方,能有什麼汐浪好看的?白辭不明白,來回瞅了瞅這陰森森的地方,嘆息一聲。
就在白辭身後他看不見的地方,一團血霧如同蛇一般爬過高高的蘆葦,緩緩凝聚起來。
白辭正想換個方法,驀然覺得眼前視線暗了下來。不知何處吹來的風灌.入袖中,他呼吸一頓。
下一瞬,毫不猶豫一躍而起,穩穩落在不遠處水中伸出來的木樁上。
方一站穩,又旋即後仰身體,只聽破風聲傳來,腰腹和小腿傳來冰涼的觸感。
“什麼人?!”
“不錯,反應挺快的。”熟悉但是令人渾身發涼的聲音讓白辭恨不得幹脆投江自.盡得了。運氣怎麼那麼差!
想歸想,白辭的手指還是默默抵著短刃的底端,眼眸轉了過去。
只見帝彧出現在岸邊,神情輕松。
“看來歸棠沒在附近啊,讓本尊想想,他現在大概就在幾十年前的他自己身上吧。”
白辭不語,他如今的修為和帝彧比,簡直就是螳臂當車。
但是……若是拼上靈魄,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白辭眸色晦暗,指尖隱隱泛著白。
“你費心費力將我們送回來,總不至於是讓我們回來看看幾十年前的風景?”
帝彧笑了下,緩緩走進,白辭頓時感覺到肩膀的壓力重了起來,他臉色也蒼白了不少。
“拉你們回來自然不是為了這個。如果本尊說,本尊是沖著你來的呢?”
白辭瞳孔微縮,他看著帝彧越走越近,雙腿卻和灌了鉛一樣,怎麼也動不了。
“上次在界靈碑也是你?”
“嗯?當然不是。”帝彧歪頭想了想,舔了下唇,說,“不過是去試探一下,沒想到還驚動了仙界。”
“呵,那你就不怕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會驚動他們嗎?”白辭緩慢動了下指尖,帝彧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等他們來之前,本尊倒是可以,先殺了你。”
上一秒還在三米開外,下一秒便到了眼前,白辭頭往後仰,左手猛然甩出幾枚短刀,哪知還未觸碰到帝彧,就通通湮滅。
“雕蟲小技。”帝彧冷笑一聲,另一隻手毫不猶豫伸向白辭的脖頸。
冰涼的觸感遠遠不及窒息痛苦的萬分之一。白辭臉色發白,抬起手抓著帝彧的手,似乎想掙開。
“多少是歸棠的徒弟,那麼就讓你死的好看一點吧。”
帝彧猛然用力,白辭悶哼一聲,倏然睜開的眼睛卻沒有一絲一毫面臨死的恐懼,而是勝券在握。
帝彧本能覺得不對,剛想松開手,卻發現自己怎麼也松不開了。一條條白紋如同裂縫一樣出現在他的指尖,一點點蔓延到手臂,鑽心的疼痛傳來。
“你居然!”
白辭驀然一笑,合上眼,他牽引著體內的靈魄,感受著這一次從未有過的洶湧的靈力。
若是直接讓帝彧魂飛魄散,那麼也沒什麼能讓謝無昱身死的了吧。
“你瘋了嗎?!”聲音漸漸飄遠,白辭閉上眼,他其實很瘋,比起謝無昱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