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昱從桌案上抽出一張紙箋，瀟灑寫下一排字。
白辭瞅了一眼，然後面無表情收回目光。
只見那紙上寫著一句話。
“閣下既然想要，何不親自來取？另外這倆小朋友有一些過於天真了。”
這極具挑釁的話，哪怕對方不來也會被氣到吧。
謝無昱將紙箋當做飛鏢輕輕一扔，“吧唧”一聲粘到領頭的額頭上，然後就地落下傳送陣，把倆“小朋友”從哪裡來送回哪裡去了。
“乖，回去睡吧，明日還要早些起呢。”謝無昱抬了抬下巴，示意白辭回去。
等到門合上後，他走到窗邊，修長的指尖無意識敲打著窗欞，半晌他一躍而出，輕輕落在屋頂。
明月依舊皎潔，銀光揮灑在目光所及之處。謝無昱垂眸出神看了兩秒後，又悄無聲息落在一個人的房間裡。
床榻上躺著一個人。
謝無昱放輕呼吸和腳步聲，閉上眼仔細感受房間內的任何波動。
沒有靈力使用痕跡，只有安靜又平穩的呼吸聲。
謝無昱稍微鬆了口氣，轉身如同來時一般，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殊不知，在他離開後不過兩息，本熟睡的人倏然睜開了眼。
……
翌日清晨。
白辭方一下樓，就看見沐辰坐在一處角落，雙目無神，彷彿被人吸了魂一樣。
“呃……沐公子……？”
白辭猶豫片刻，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沐辰一個激靈，搖了搖頭彷彿把飄到九霄雲外的意識拉扯回來了。
“啊……白公子。”
“你這是……昨晚沒睡好？”白辭試探問了句。
沐辰抹了把臉，哀怨道：“昨天晚上做了個噩夢，嚇得一整晚都在夢裡掙紮，哎呀不提了不提了，可能有些水土不服吧。”
白辭看他雙眼下烏青，整個人和昨日那仙氣飄飄的模樣完全不一樣，大概是真的沒睡好吧。
“話說謝公子怎麼還沒下來？不是說要去找人嗎？”
“他……可能是有事吧。”白辭含糊不清道，沐辰如今也沒什麼精力去多想，揉了揉太陽xue，大有沒人和他說話，他能坐著再次睡過去。
“亂說為師什麼壞話呢？”
白辭身後忽然傳來聲音，謝無昱嫻熟抬手揉亂了白辭束好的頭發，說，“為師為了找個人可是親力親為大早上犧牲休息的時間去打探了下訊息。”
白辭：呵。
當他不知道臨天門的眼線遍佈各地，實際上只需要和接頭人對個暗號就可以拿到相應的訊息，並且整個過程不超過一刻鐘嗎？
但是這個時候的他，確實不應該知道。
所以白辭默默閉了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