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何悠然和白楚一起收拾碗筷。
何大方一邊用牙簽剔牙一邊嘖了一聲:“別擋我看電視啊。”
高亭媛把何悠然拉到了床上,讓她坐在自己身邊:“你看這個小品,多有意思啊。”
何悠然點頭應了一下,想再次起來和白楚一起收拾。
“誒呀地方太小了,你們倆一個人收拾就行了,人多擋電視。”何大方不耐煩地說了句。
“我來吧,你陪陪伯父伯母。”白楚把碗摞在一起,用濕巾擦著桌上的油汙。
“麻煩你了楚楚。”何悠然說。
“不會。”白楚搖了搖頭,並不在意,低頭幹著手中的活。
等到桌子收拾幹淨後,何大方仍舊翹著二郎腿看電視。
高亭媛輕咳一聲,懟了他一下。
何大方把牙簽捏在手中,擺了擺:“小楚,你先別忙活了,坐。”
白楚擦了擦手,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我聽你伯母說,我住院那天予江公司的大小姐江意生來了?”何大方整理了一下剛穿好的紅色毛衣。
“是。”白楚平淡地答。
“你們既然是一起來的,那你們來之前在幹啥呀?”何大方問得十分詳細。
白楚並不願意回答,但還是如實說:“一起吃了午飯。”
何大方頓時咧開了嘴,橫肉堆在一起,滿是褶皺。
“你都能和江總一起吃午飯,你和她很要好嘛。”
“沒有,我和江總只是湊巧吃頓飯而已,並不是很熟。”
“江總那個丫頭從小嬌慣壞了,脾氣可是出了名的暴躁,別說和她吃飯了,就是和她說上一句話都難得很嘞。”何大方看了白楚一眼,抱臂往後靠在了枕頭上。
“還是說你這個白眼狼攀上了高枝兒就不願意搭理我們老何家了。”何大方指著白楚道,“你可別忘了,當年要不是我,你連飯都吃不上。”
“伯父伯母的恩情我永遠不會忘。”白楚雙手放在膝蓋上,“但是江總我的確不熟。”
“唉。”何大方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我白哥命薄,死在了當年那場大火裡……”
“誒呀爸,大過年的你說那些幹什麼。”何悠然出聲打斷。
白楚的手心用力攥著褲子,滾了滾喉嚨,牙根緊咬。
“我提怎麼了,那不是事實嘛,我是想告訴有些人,得知恩圖報。”何大方嗓門十分大,脖子喊得直紅。
“伯父,你們的恩情我從來沒忘過,你公司的事我也會盡力想辦法。”白楚認真地說。
“哼。”何大方冷哼一聲,“這還差不多。”
“你少說兩句吧。”何悠然推了一下何大方。
此時的病房門外,江意生沉著臉色雙手緊緊攥著飯盒,胸口劇烈起伏著。
章桃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江總這個表情了,之前對江總對忌憚再次浮現了出來。
江意生透過病房的小窗看著白楚的背影。
她那晚還在糾結表白會不會影響白楚的命運。
可現在她才發現,她可真是想多了,白楚的命運還怕影響嗎?
這個破小說給白楚安排的命運哪裡有一分甜頭?
別人不待白楚好,那就讓她江意生來珍惜。
江意生眼眶發酸,喉嚨微動。
驀地,何悠然手機鈴聲響了。
何悠然說了幾句後,就要穿衣服往外走。
江意生忙拉著章桃走到拐彎處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