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聽她如此說,馬上卸去力氣,頭上冒出一層汗珠,神情緊張。
“再試一次可以嗎?”白楚抬頭,像一隻犯了錯的大狗狗,眼神委屈又愧疚。
江意生咬著唇點了點頭。
白楚調整呼吸,漸漸用力。
江意生疼得用手死死攥著自己的褲子,努力不讓自己吭出聲來。
終於,腳腕處漸漸生出熱意,疼痛中開始有癢意蔓延出來。
江意生這才慢慢放鬆身子,輕舒一口氣。
白楚也感覺到了熱意,抬眼看向江意生,用眼神詢問。
“應該是可以了。”江意生小聲說。
白楚仍舊按了一會兒才抽出一旁的紙巾給江意生擦著腳上殘留的藥水。
江意生心裡早就不生氣了,她撅著嘴低頭看著白楚。
白楚眉頭輕擰,撈過一旁的鞋襪認真地幫江意生一一穿好。
她起身把藥水倒掉,洗去自己手上的藥,緩緩坐在江意生身邊。
兩個人誰都沒有先說話。
良久,白楚垂了垂眼眸,兩隻手緊緊搓握著,輕聲開口:“對不起。”
這句道歉如同點到了江意生的哭xue一般,她吸了吸鼻子,再也忍不住,眼淚簌簌滑落。
白楚忙把紙巾遞給她,眸色中帶著慌亂。
江意生直接握著她的手,替自己擦著眼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其實白楚生氣她能理解,站在白楚的視角裡,自己帶來的朋友在病房中冷嘲熱諷何悠然的家人,難堪的不只是何悠然,更是白楚。
但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她不忍心看著白楚受委屈。
一想到白楚的經歷後,江意生哭得更厲害了,一張紙完全被她的眼淚打濕。
白楚沒想到江意生竟然難過成這樣,心裡的愧疚更深了一層。
哭了好一會兒,江意生哭夠了,白楚才再次背起江意生,拿起桌上的處方,離開了醫生辦公室。
白楚先把江意生揹回了車裡,自己回醫院給她拿藥。
排隊的時候,白楚正好碰到了安浩。
安浩幫何大方來拿藥。
“白總也來幫伯父拿藥嗎?”安浩疑惑道。
“不是,我幫江總拿。”白楚實話實說。
提到江意生,安浩眉宇間盡是不耐煩。
“白總,我不明白今天這種場合你為什麼要把那個女人帶過來。”安浩保持著對白楚的禮貌,但字裡行間卻帶著一絲埋怨。
白楚瞥了她一眼,淡聲道:“你沒看見伯母很喜歡江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