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真疼,比剛才扭到的時候都要疼,江意生險些疼出眼淚來。
白楚和予慕善忙去看她的腳。
江航在前面開車,只能幹著急:“閨女,怎麼回事兒啊,要不要掉頭回醫院去啊?”
“沒事兒,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江意生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真的沒事兒嗎?”白楚擰著眉頭問。
“沒事。”江意生答得堅決。
江航把車開到剛才兩人逛街的商場,白楚和幾人告別後,兀自開車回了公司。
車上只剩一家三口。
予慕善直接拉開車門,坐到了江意生身邊,盯著她看,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
江意生心裡發虛,眼神發飄:“怎麼了媽媽?”
“你和白楚?”予慕善試探性地問。
“好朋友呀。”江意生不說,不是因為別的,而是白楚提醒的沒錯,劇情裡的設定是她喜歡安浩,而且還有那個破系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抽風,這件事最好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真的?”予慕善狐疑地看著她。
“當然是真的了。”江意生答得心虛。
“那我剛才問她父母的事你踢什麼?給腳踢疼了吧。”予慕善擔憂地看了江意生腳腕一眼。
“媽。”江意生捏了捏予慕善的手,“你以後不要問白楚的家庭了。”
“怎麼了?”
“她爸爸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江意生說的時候,垂下了眼眸,心疼白楚的同時,可能也在替小時候的自己感到難過。
她說完這句話後,予慕善半天沒說話。
江意生抬頭,對上了予慕善發紅的眼圈。
“這孩子,一定很不容易吧。”予慕善也開始心疼起了這個孩子。
江意生心疼白楚是因為她喜歡白楚,那予慕善呢,她能有今天的成就什麼風浪沒見過,這種事情一定見得多了,可她還是會替這樣的孩子感到難過。
說著,予慕善突然抱住了江意生。
“為了我們家寶貝,媽媽也得好好活著,媽媽可不忍心我閨女經受那麼大的痛苦。”予慕善把下巴抵在江意生的發。
江意生沒說話,她抱住予慕善的手臂,偷偷擦著眼淚。
你們要真是我的爸爸媽媽該有多好。
白楚晚上回到家,開啟後備箱,裡面被塞的滿滿當當都是玩具。
她一個人搬了兩趟才將這些東西統統搬上了樓。
她把玩偶都擺在了床上,讓她們從大到小站成一排,把魔仙棒塞進一個玩偶的手裡,樂高積木放在飄窗上,留著她空閑的時候拼……
她和每一個玩偶都打了招呼,一個一個地握過了手。
忙活這些花了將近兩個小時,白楚叉著腰,滿意地看了一眼花花綠綠的床,才肯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白楚的發梢還往下淌著水珠,她胡亂地擦了一下,把八音盒輕輕從盒子中拿出來,慢慢放到書桌上。
她把房間的燈關掉,坐在椅子上,滾了滾喉嚨,用指尖鄭重地按下了八音盒的按鈕。
八音盒裡的舞臺是整個屋子裡唯一的光源,白楚一遍一遍地看,一遍一遍地聽。
“你都這麼大了,白吃我們家那麼多飯,讓妹妹一個玩具怎麼了?”
……
“二十八歲也是小孩子呀。”
白楚的眼淚毫無徵兆地滴落下來,但唇角仍舊是笑著的。
她二十八歲的這一年,也終於嘗到當小孩子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