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又看了一眼身邊的陸哥,耳朵都燙燙的,只一眼便羞怯垂眸盯著自己的腳尖,悄悄彎了彎嘴角。
“可惡啊,多麼讓人羨慕,不過根據能量守恆定律,這不科學啊,怎麼可以有人十全十美的?你悄悄跟我說,陸哥找的未婚妻是不是個母老虎?是的話,我心裡就平衡很多。”許紅洺痛心疾首,捶胸頓足,非要找出班上大哥級別人物的生活不美滿處。
顧眠聽著許紅洺在一旁胡說八道,臉蛋都往圍巾裡藏了藏,想說他可一點兒都不兇,陸哥的人生可順風順水了,你就羨慕去吧。
但陸撼城在旁邊截了他的話頭,聲音低低的,幽幽道:“的確很兇,你可以平衡了。”
顧眠當即看向陸撼城,眉頭一挑:你幾個意思?
陸撼城嘴角都掛著笑,捏了捏顧眠的臉蛋,跟身邊跟著的朋友說:“行了,我先帶我弟去吃飯,你們忙,回頭再說。”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周圍的一群人,陸撼城還想繼續跟顧眠勾肩搭背就沒那麼容易了。
顧眠‘啪’一下子拍開陸哥的爪子,獨自走在前面,陸撼城快步兩步便追上,裝作打鬧似的把顧眠往懷裡帶,順便湊到耳邊警告說:“再躲我就在這兒親你。”
顧眠可沒陸哥這樣的膽子,冒險的事情可不敢做,只憤憤瞪了陸哥一眼,‘哼’了一聲,直到坐到食堂,陸撼城問他想吃什麼,顧眠偏偏就是不開口,但陸撼城彷彿也有耐心陪他在這裡耗時間,兩人面對面坐在週日半下午的食堂,一個卷翹濃密的睫毛顫顫的一撩一撩,偷看陸撼城表情,另一個自始至終都灑脫地雙手揣在口袋裡,似笑非笑看著顧眠,直到把顧眠給看得小脾氣猶如漏氣兒的氣球蔫兒掉,忍不住羞答答的把臉往圍巾裡藏……
“別看我,我想吃魚,你去視窗看看還有松鼠魚嗎?”
顧眠饒是跟陸哥在一起小半年了,依舊很愛害羞,沒人的時候膽子稍微大點,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便羞赧得不可思議,多被陸哥拉拉手都好像清白全沒了似的,再被欺負一下,就要嬌氣得泫然欲泣。
陸撼城依舊在陪他的少年慢慢適應他們的關系,聞言也是立馬不再咄咄逼人的凝望顧眠,站起來便去給顧眠買魚吃,離開前倒是丟下一句話:“別亂跑。”
“知道了。”顧眠哪裡會亂跑?他等著吃飯呢,再說他又不是三歲小孩,說這一句也是白說,最最後,顧眠心想,他才不會亂跑,陸哥在這裡,他能跑哪兒去呢?
這話真是白說的,無聊的話。
但他也無聊,居然還回答了。
眠眠坐在位置上捏了捏自己的耳朵,目光有意無意地跑去追著陸哥,單手撐著臉,開始發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被人打了個響指,他猛地回神,就見陸哥端著兩盤子套餐坐下,俊臉上都是無奈的笑意:“我怎麼看你像是要睡著了?不是才醒?恩?”
顧眠接過自己的那盤,瞧見滿滿當當堆成小山的松鼠魚,頓時幸福都寫在臉上,驚喜道:“好多哇,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平時可沒這麼大方,就給我幾塊,還說吃多了油大,不好,羅裡吧嗦一大堆。”眠眠真是覺得幸福,怎麼會有這麼好吃的東西啊,能活著真是太幸福了。
陸撼城肉眼可見顧眠眼裡的驚喜,頓時覺得眠眠一點好吃的就開心成這樣,很不應該,本來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東西,就一點番茄做的炸魚塊,喜歡吃的話,他應該給顧眠買上一年,年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吃這個,吃到眠眠說不要了為止。
但不可以,偶爾吃多了油大的東西,顧眠都要不舒服,總說想反胃想吐,但吐不出來,緊接著便要發燒……
陸撼城忽然覺著難過……方才許紅洺說他十全十美,人生簡直好到爆炸,其實他寧願自己笨的跟豬似的,來換一份健康給他的顧眠。
“恩?陸哥……”顧眠還在高興呢,生怕陸哥出爾反爾,把自己碗裡的松鼠魚又給沒收了,結果抬眼一瞧,發現陸哥表情不太好,陰沉沉的,板著臉的陸哥說實話,怪唬人的,可顧眠不怕,他頓時連最喜歡的松鼠魚都不吃了,伸手在陸哥面前晃了晃,“喂,想什麼呢?”
陸撼城回神過來,又是一副鐵面無私的模樣,給顧眠盤子裡的松鼠魚挑走了大半,冷聲道:“在想今天這魚是不是不新鮮,怎麼同樣的價格,平時只給一點,今天直接挖了一大勺。你少吃點。”
顧眠盯著少了一大半的松鼠魚,不開心,決定不跟陸哥說話。
但陸撼城剛開了一個新話題顧眠就忍不住了。
陸哥說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加入辯論隊,之前覺得加入能讓他開心也算不錯,但加入後如果真的拿了獎,要去參加全國性質的比賽,豈不是又要離開小半個月?
陸撼城:“覺得劃不來。”
顧眠嚴肅道:“怎麼劃不來?多牛逼啊!”
陸撼城理智地提醒顧眠:“某人之前也是勸我出去,結果呢?後來某人好像還答應我再也不勸我離開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