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後,蔣韻站在實驗室裡,在刺目的白熾燈下,對燕槐序淡淡道:“該醒了。”
蔣韻一定一直都知道。
燕槐序道:“去找蔣韻,告訴她,我要出去。”
燕槐序話音剛落,玄關傳來了開門聲,她伸手捏了一下耳釘,切斷了通話,然後推文出去。
白月練看見燕槐序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後溫和地笑道:“醒了?看會電視吧,我剛要做飯呢。”
這段時間,白月練一直就這樣,無微不至,一點脾氣也不發,除了偶爾床上會咬人,其它時候都貼心得讓人挑不出毛病,但一直閉口不談放燕槐序出去的事。
燕槐序順從地往沙發上一坐,真的調了個節目看起來,白月練又是一愣,抿了抿嘴唇,不知道在想什麼,在原地站了片刻,提著菜進了廚房。
吃完飯,燕槐序順從地坐在白月練身邊看電視節目,這一次,白月練沒再讓她強制睡覺了。
節目裡的綜藝咖正湊在一塊講爛梗和笑話,電視前的兩個人卻都沒笑,白月練沉默了一會兒,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自私啊。”
燕槐序沒吭聲。
白月練自己短促地笑了一下,也不說話了。
晚上,燕槐序背對著白月練小憩,聽著身後窸悉簌簌的聲音,然後腰上環上了一隻手臂,白月練把臉埋在燕槐序的脖頸裡,不再動了。
那樣子太像被拋棄後又小心翼翼趴在腳邊的小狗,燕槐序嘆了口氣,轉過身來,輕聲道:“青溪。”
白月練愣了一下,還沒說話,就感覺到唇邊突然貼上了一片柔軟的東西,燕槐序的鼻息噴灑在鼻翼附近。
燕槐序在吻她,主動的。
其實這些天她們看似親暱,互相的接觸已經到了沒法更進一步的程度,但始終沒有接吻。
白月練不敢湊上去,她害怕看見燕槐序嫌惡的眼睛,即使沸騰到血管裡的血都燒出泡了,也始終留著這一步,也不知道白月練到底在在意什麼。
燕槐序輕輕貼著她的嘴唇,看白月練沒動靜,於是微微張嘴含住對方的下唇,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下一刻,燕槐序的肩膀被人死死按住,白月練的舌尖長驅直入,暴風驟雨般席捲了燕槐序的唇齒,急促而熱烈,磕得燕槐序生疼。
白月練的手再一次順著睡衣下擺伸進去,燕槐序無奈,趁著換氣的功夫溫聲道:“......輕點。”
白月練瘋了一樣,不管不顧地親吻,捏著燕槐序的下頜不讓她躲,燕槐序喘不上來氣,含不住的涎水順著嘴角滑過脖頸,白月練的唇舌侵略性太強,缺氧缺得她天旋地轉,幾乎分不清今夕何夕了。
白月練迷戀地一聲一聲地喊:“槐序,槐序......”
燕槐序低哼一聲:“別......別這麼...我受不住。”
“你受得住,”白月練親吻她的眉心,親吻她的眼睛,再到鼻尖,親遍她曾經用眼睛一遍一遍描摹過的地方,誇獎道:“這不是做得很好嗎,你受得住。”
自從開了這個頭,白月練就像開了什麼竅一樣,對視了要親,舒服了要親,立地變成了一個親吻狂魔,恨不得把燕槐序的腳趾也親個遍,一直折騰到淩晨四點多,看燕槐序實在精疲力盡了,才抱著她去衛生間清洗。
燕槐序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懶洋洋地掛在白月練身上,眯著眼睛泡在熱水裡,儼然就是一隻饜足的小貓,白月練看她打哈欠,就沒泡太久,用靈力清幹了水分,把她卷進了被窩裡。
白月練就這樣在邊上看著她的睡顏,再用目光一遍一遍地描摹她的眉眼,一直坐到天亮。
因為燕槐序的溫順,這兩天倆人的關系黏糊得不行,白月練更是有求必應,恨不得燕槐序刷牙洗臉她都親自伺候,自己親手穿上的衣服,到了晚上再親手脫下來,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上廁所,恨不得雙面膠一樣黏著燕槐序。
燕槐序被她黏得瘮得慌,她實在受不了這麼親密的關系,但一睜眼看見白月練期待的眼神,又捨不得拒絕,只好暫時由著她去了。
每隔幾天,白月練會有一個固定的買菜時間,等白月練一出家門,燕槐序就捏開了耳釘:“小蟬?”
蟬時雨詭異地沉默了兩秒,問道:“燕隊,剛才那個黏黏糊糊叫你的人該不會是白姐吧?”
燕槐序道:“這不重要。說一下你的進展。”
蟬時雨哦了一聲:“那我先說最重要的。蔣韻改良了應隊的火箭炮,再過兩天的晚上,我們就來接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