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寂靜,一個村民顫顫巍巍地舉手:“昨日……我在我家窗戶邊看見,陵光好像是給了她一塊餅!”
檢查屍體的修士立刻道:“不錯,她胃裡還有沒消化完的餅,是吃下去立刻毒發了。”
領頭的修士巡視周遭:“何人是陵光?”
陵光淡淡道:“我就是。”
領頭眯了眯眼睛,打量她片刻:“你一個小孩,如何有這麼惡毒的心腸,莫非是受家裡大人指使?”
劉大娘見狀,立刻笑道:“這位道長,小姑娘昨天是來我們村了,不過是蔣道長抓了幾條魚來分給大家夥,陵光放下魚就帶著妹妹回山上去了,我親眼看著她走的,沒給這婦人喂餅,千真萬確。”
修士道:“此話當真?”
陵光沒說話,她一方面知道劉大娘是好意袒護,不想辜負人家,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做的事應該承認,正在猶豫該怎麼回答,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先沉默以對。
誰知領頭的修士一指棲霞山:“我派長老親自觀測,惡靈就藏在這棲霞山上,你到底是什麼人,偽裝仙門修士,飼養惡靈,意欲何為?!”
劉大娘討好地笑道:“道長,是不是搞錯了?蔣老師一直住在我們這的山上,兩個小姑娘也是她看著可憐撿回來的,怎麼會是什麼惡靈啊?”
蔣韻嘆了口氣,輕輕擺擺手:“劉大娘,多謝。”她走上前去,手揣在袖子裡:“並非仙門修士,我剛才說了,只是一介散修,在山中討生活而已,閣下何必咄咄逼人?”
修士拔除佩劍:“妖女,吃我一劍!”
陵光和元英同時驚叫道:“老師!”
蔣韻一步也沒後退,輕飄飄地伸出兩根手指,夾住對方的劍刃,修士卻無論如何都撼動不了分毫,蔣韻淡淡道:“只有花架子,沒什麼真本事啊。”
修士怒道:“妖女,你用了什麼巫術?!”
這句話一下子把蔣韻給逗笑了,她慢條斯理地重複了一邊:“巫術……好吧,就當給小朋友變個戲法看。”
蔣韻眼中紅瞳一閃而過:“你在門派中恃強淩弱,舔媚長老,靠著家裡的關系進了內門,為爭權奪勢,害死數十條無辜人名,要不要猜猜到了地府,會怎麼判你得罪?”
修士一驚,隨即大叫道:“你放屁!我能有如今的成就,全都是靠我自己!”
“靠自己?”蔣韻眉毛一挑:“你從母親那裡撈來生命,從長輩那裡撈來錢財仕途,從姐妹那裡撈來聘禮,用你妻子的嫁妝敲開了門派的大門,到頭來居然還能理直氣壯地說一聲靠自己?人不人賤不賤的東西,回頭看看吧,拿著幾個石塊當餅招搖撞騙,以為別人都是瞎子嗎?”
同門屁滾尿流地跑過來:“師…師兄,那婦人胃裡的東西真的變成石頭了!”
周遭村民都是一臉恍然大悟,剛想起來的表情:“是啊是啊,本來就是石頭。”
“她餓得發瘋了,用石頭充饑來著。”
“剛才刨開不就是石頭嗎,這道長怎麼說是餅?”
“話說這是什麼門派來著,別是來化緣的吧。”
修士懵了,他惡狠狠地撤回劍,沖蔣韻道:“妖女,你給我等著!”
蔣韻淡笑道:“我會在閻羅殿等著你的。”
修士帶著一眾仙門人士走了,劉大娘暗道了一聲晦氣,轉向陵光:“你倆沒嚇著吧。”
陵光和元英同時搖了搖頭,蔣韻道:“一點小插曲,不足掛齒。馬上開春了,希望來年能有好收成,劉大娘,我先帶她們兩個回去了。”
劉大娘應了兩聲,送走了師徒三人,自己忙活起來漸漸把剛才的事忘了,似乎也記不清昨天陵光到底有沒有給婦人餅子了,她搖了搖頭,索性不再去想,進屋做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