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槐序來一趟也沒白來,給快畢業的戰鬥系學生準備了一場小測,其中就有蟬時雨。
瓊華學院的訓練用操場特別大,還配備了虛擬模擬系統,能自定義任何訓練模式,燕槐序的小測題目很簡單:接她一刀。
沒要求時間,沒要求人數,沒要求方式,沒有任何限制,反正就是接她一刀。
蟬時雨見過燕槐序打架,立刻跟大家提議一起行動,幾個帶著法器的同學站在最前排開防禦罩,有攻擊性的就在後面以毒攻毒,大家把看家本領都拿出來,嚴陣以待地看著離她們只有十米遠的燕槐序。
燕槐序站在這群小孩面前,剛一把刀拔出來,很多人的腿肚子就開始發抖了。
“唰——”
一道凜冽的刀氣驟然揮出,防護罩剛一碰上,立刻碎成了天女散花,蟬時雨的劍往後撤了一下,一群人立刻被刀氣掀飛出去,最慘的那位估計得飛了有幾十米遠。
小測結束。
半分鐘後,眾人低頭耷拉眼地站成一排,燕槐序慢慢走到第一個人面前,輕飄飄道:“有意思,第一次見有人學防護結界拿煎餅當臨摹物件的。”
第一個人臉都綠了,捂著胳膊上的傷不敢反駁,目送燕槐序走到第二個人面前,淡淡道:“帶著你寫的符咒,從操場正門出去左拐三百米,然後順著小路再走兩百米。”
那人結巴道:“然…然後呢?”
燕槐序:“然後就到廁所了,那裡估計有人需要。”
第三個人一直在發抖,就是被掀出去幾十米的那位,燕槐序剛在她面前站定,小同學就兩眼一翻厥了過去。
燕槐序沖旁邊的助教輕輕一點頭:“辛苦,收拾一下現場。”
第四位姑娘心態出奇地好,立刻道:“燕隊,我知道自己術式用得不好,進攻性太弱了。”
燕槐序沒想到對方還敢覥著臉主動發言,驚詫道:“您謙虛了,弱是弱了點,去鬼市擺個燒烤攤,切切肉串什麼的還是很好用的,你讀的不是燒烤系,真是可惜。下一個。”
這場折磨對站在最後一個的蟬時雨來說簡直有一輩子那麼長,燕槐序走過來的時候,蟬時雨嘿嘿一笑,剛想賣萌,就見燕槐序表情嚴肅,立刻不敢造次了。
燕槐序:“剛才那一劍,為什麼猶豫?”
蟬時雨愣了一下,小聲道:“……害怕。”
也不是她故意的,完全是本能的下意識反應,當那道刀氣掀過來的時候,她就想往後縮一下,就跟被開水燙了手一樣,壓根不受她自己控制。
燕槐序嚴厲地看了她兩秒,淡淡道:“戰場上,如果你都不相信自己的劍,那它就是廢鐵一條,多好的東西多強的靈,到你手裡也是白瞎。”
蟬時雨低著頭小聲道:“我知道錯了。”
相信自己的劍。這話白月練說過,李為僧也教她了,可是做起來實在太難了,蟬時雨找不到竅門,也不知道該怎麼讓自己勇敢起來。
這一排蝦兵蟹將都是馬上要畢業的判官預備役,燕槐序簡直沒眼看,擺了擺手:“如果下週還是這種態度,大家也別畢業考了,趁早回家烤地瓜吧。解散。”
這邊剛一完事,負傷的同學們馬上一溜煙撤退了,白月練殷勤地拿著水湊上來:“辛苦了燕隊。”
燕槐序道:“你確定這幾個都是優秀畢業生預備役?”
白月練寬心道:“正常人都接不了你一刀嘛,更何況是一群學生,她們能把架勢擺起來,比我小時候可強得沒邊了。”
燕槐序疑惑道:“那應溪山怎麼能接?她也才畢業沒幾年。”
白月練頭頭是道地分析:“應溪山那小朋友能當上判官支隊長,心志和實力就可見一斑了,你看看其它支隊長,一個陵光,一個千年老妖怪,應溪山以一個普通人靈的身份夾在你倆中間,能接上你一刀也很合理嘛。”
燕槐序挑了挑眉:“你以前認識陳桐清?”
白月練坦然道:“認識。”
燕槐序:“說來聽聽。”
白月練卻狡黠地眨了眨眼:“我不告訴你。”
燕槐序:“……”
白月練跟她對視了一會兒,笑道:“你這什麼表情?不允許別人有小秘密嗎?”
兩人在這邊說話,另一邊蟬時雨剛拖著腳步走到操場門口,就看見西方那位交換生阿比戈氣勢洶洶地來了,蟬時雨立刻伸出劍攔住:“你來幹什麼?”
阿比戈一頭紫色的自來卷,看人的時候鼻孔比眼睛先到,天生不知道友善兩個字怎麼寫:“聽說燕隊長在這裡小測,為什麼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