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節是什麼?人神又是什麼?”丁晚問。
“人神就是半人半神,我們的大英雄,所以我們尊他們為神,但他們其實是人!”寨主解釋道。
這解釋雖然簡單,但非常明瞭。
“火苗節,就是我們的傳統節日,我們會點起篝火、由人神的扮演者帶領著跳舞,舉辦驅趕雪王的儀式。”
“雪王?”程雲朔疑惑道,“雪王還要驅趕?雪王不是賣4塊錢檸檬水和大聖代的嗎?”
丁晚看了他一眼:“太冷了,不好笑。”
程雲朔:“……嚶嚶嚶。”
果然蘭措寨的寨主完全沒接上程雲朔的雪王梗,繼續道,“雪王就是雅拉巴圖山峰上的雪怪,我們在火苗節驅趕雪王,許願下一年的平安。”
“每年的人神都是由德高望重的長輩扮演,但你們救了我女兒,也是救了未來的寨主,那就是我們寨子的貴賓,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希望今年由你們來扮演三位人神。”
程雲朔眼睛都發光了,畢竟他是個主播,還有點戲精在身上,就算丁晚他們不願意,參加這種特殊的節日,他也願意去的。
丁晚問過後得知,在火苗節上扮演人神沒有什麼要求,只要換上人神的衣服,在火苗節慶典當先出場,帶人跳舞就可以了。盛情難卻,他也答應下來。
丁晚答應了,唐久自然也跟著答應。
三位人神的角色分別是將軍、祭司和牧羊人,寨主直接給他們三個分配了角色,丁晚是將軍,唐久是祭司,程雲朔是牧羊人。
又大概介紹了一下三個人神的角色,最重要的應該是丁晚的這個少年將軍,寨主描述的大概意思是這個將軍年少有為,英姿颯爽,更重要的是非常英俊,鳳表龍姿,是當之無愧的c位,所以選丁晚的理由也很簡單,他好看。
本來還在糾結牧羊人角色不夠炫酷的程雲朔聽到這個理由,更是受到暴擊:“……我要跟我觀眾們告狀。”
——
火苗節其實在他們到達那天已經開始了,不過最隆重的儀式剛好在他們到達的隔日。
一行三人這幾天又是跟信眾打架又是跟牛打架,要不就是坐路況不好的長途車,已經非常疲憊了,二話不說先美美地睡了一覺。
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由寨子裡的藏民過來敲門,請他們去參加火苗節。
藏區天黑的比其他地方早,下午六點鐘,太陽已經落得只剩一個血紅的殘影,遠處的雪山沉睡在暗色裡。
三人去到寨子裡最大的那間碉樓換衣服。
更衣室地方不夠大,只能三個人輪著換,程雲朔和唐久先換完,最後是丁晚。
程雲朔換好衣服就又出去拍影片了,這人完全把主播當成自己的畢生事業在做,唐久在二樓等丁晚。
他閑的沒事,手機又沒訊號,就盤腿坐在電視機前看劇。
這裡的電視劇都是碟片,唐久平時不怎麼看電視,對遊戲世界的劇目更不瞭解,碟片是一部古裝情景喜劇,他看著看著竟然覺得還很有意思,看入了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緩緩流逝,房間正中的火盆裡,炭火的聲音嗶嗶啵啵,窗外天色徹底黑了,可以看到廣場上篝火的熒焰。
地面和桌布上的花紋很複古,溫暖而封閉的小樓與世隔絕。
這樣的場景有種時間凝滯般的錯亂感,一瞬間,幾乎可以把人拉回回憶裡的任何一個瞬間。
頭頂傳來腳步聲,唐久抬頭,少年將軍裝扮的丁晚正站在木樓梯的扶手邊,俯瞰下來。
火紅藏袍綴滿刺繡,華美又英氣地勾勒出丁晚挺拔的身板,腰帶緊緊綁住又顯出他的腰身,三樓的燭火映著丁晚清冷英俊的臉,火焰燃燒在他眼裡,堅定又倔強。
這樣的眼神唐久曾經見過,那個夜晚丁晚逃出訓練營,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一面之緣的唐久,求唐久帶他走。
唐久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丁晚一把提起,又重重地丟進苦澀醉人的海水。
這次重逢他一直告訴自己要保持距離,不要惹火了丁晚,但面對這副模樣的丁晚,哪怕下個瞬間就被審判出局,他也沒辦法再說什麼控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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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晚。”唐久脫口而出,“你好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