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彥道:“事到如今,為了避免兩家再起摩擦,只能先告訴金軍姚平仲劫寨,都是他個人行為,與大宋朝廷無關。”
白時中還有些猶豫:“這能行嗎?”
“沒問題的。金軍只是想要些好處,我們給了他們好處,他們自會退兵。
沒人會想打仗,沒人願意去死。
當他們發現自己不打仗也能獲得巨大財富的時候,他們就會漸漸放棄使用武力。
最終變得和遼國一樣。
大宋北邊將再次進入和平。
我們現在做的犧牲,相較於將來的百年大計而言,一切都是值得的。”
白時中也被李邦彥說動。
他將姚平仲夜晚劫營的事情寫在了一張紙上,隨後交給了自己的親信,讓他送給鄧圭。
但千萬不能被發現。
那親信身手敏捷,最擅翻牆入戶。
送信這種活都是小事。
他將信接在手裡,到路邊隨手撿了一顆石子,隨後向著鄧圭家裡走去。
此人先到了鄧圭家後面,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行人,隨後便直接翻了進去。
他進院以後,到了小樓附近,將耳朵貼在牆面上,細細聽著屋內的響動。
果然,屋裡面卻有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我的事情你少管。”
還有一個女人說道:“你我是夫妻,你做下此等違背大義之舉,我怎能眼看著不管。”
鄧圭道:“婦道人家,你懂什麼。
我現在在大宋,不過是個從七品的小官,只要過了此劫,到大金立馬就能升到三品高位。
這是我在大宋幹多少年都無法達到的成就。”
“那也不能用整個東京的百姓來換吧。”
“都說了,我的事情你少管。”
鄧圭一氣之下甩了妻子一巴掌,隨後上樓到書房中去了。
外面的信使聽到了,運起身法,一縱到了二樓。
他將信紙包在石子上。
悄悄來到窗邊,見鄧圭坐在書桌後面,伏案而書。
白時中吩咐他不能被發現,所以他便先確定了鄧圭的位置,隨後返回院牆邊,緊接著將手中石子朝著鄧圭書房的窗戶猛地砸去。
石子力道不小,貫穿了窗戶紙,徑直打在了鄧圭放在書桌旁邊的花瓶上,將那花瓶砸翻,碎了一地。
鄧圭大怒:“那家的小孩,如此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