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莊客見韓世忠來問,便有些狐疑。
“客人從哪裡來?”
韓世忠道:“我們從潤州來,渡江的時候走錯了路。盤旋了半天,又問了許久,好不容易才摸到這裡。”
莊客見韓世忠自稱是潤州來的,便想起了主人陳觀對他們的分咐。
連忙請三人先到客房裡去,把身上的擔子卸下,歇歇腳。
然後帶著韓世忠三人到後廳拜見陳觀。
韓世忠上前:“小人葉貴,見過陳將士。”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官軍現在只知道陳觀派了人去南邊找呂師囊商議獻糧之事,而呂師囊派了虞侯葉貴回來給陳觀送號旗衣服還有官誥。
至於陳觀到底認不認識葉貴,他們心中卻是沒底。
不過韓世忠自持武藝出眾。
那幾個莊客聽說他是潤州來的就沒有多加防備。
看他身上沒有帶刀劍也就沒有搜身。
其實韓世忠胸口綁著一把匕首,若是陳觀不認識葉貴,那這場戲就能繼續演下去。
若是穿幫了,在這種距離上,韓世忠也有把握一擊制敵。
卻聽那陳將士問道:“足下從何處來啊?”
這道讓韓世忠鬆了口氣,對面明顯不認識葉貴。
韓世忠戲精上身,腦袋往左右一偏,眼睛滴溜溜的轉:“陳將士,此處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將士屏退左右。”
陳觀道:“無妨,這些都是我心腹之人,絕對可靠。”
韓世忠嗤之以鼻。
昨晚他在江上抓到的那個吳成也是陳觀的心腹,甚至被他派出去執行絕密的任務,結果還沒等嚴刑逼供,就什麼都交代了。
不過陳觀手下都是什麼貨色,跟韓世忠也沒關係。
他現在只想藉著這層偽裝,看能不能從陳觀口中套出更多東西。
“小人是呂樞密帳下的虞侯,今年正月初七的時候,相公曾派吳成到潤州聯絡。
樞密大人甚喜,連夜將相公誠意上稟天聽。
聖上降下官誥,封相公為揚州府尹。
昨晚聖諭下達潤州,呂樞密便派我和吳成回來。
誰知吳成出行前晚落了水,感染風寒,不能起床。
樞密怕誤了大事,便讓我先將相公官誥送回,並樞密大人文書,關防牌面。
號旗三百面,軍服一千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