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兩人站在那裡對視許久。
呼延灼是將門出身,而且是大宋開國之初,最顯赫的幾個將門之一。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呼延家已經逐漸沒落,傳到他這一代,在官場上混的最開的反而就是他自己了。
他落了草也無所謂,反正呼延家現在是要實裡沒實力,要錢沒錢。
就剩下先祖的榮光可以向外面吹噓。
這一點楊志其實也差不多。
將門楊家到現在已經被排擠出中央軍隊的核心很多年了。
楊志是楊文廣的嫡孫,可這樣“高貴”的身份卻讓他變賣家產都不能求一個官復原職。
楊與呼延兩家都是已經只剩下往日餘暉的沒落大族。
韓家卻不一樣,宰相韓琦在位時權勢滔天。
其長子韓忠彥也貴為太師,剛走沒多少年。
次子韓端彥,官至右贊善大夫。
三子韓純彥,任徽猷閣直學士。
四子韓粹彥,擔龍圖閣直學士。
五子韓嘉彥,娶了宋神宗的女兒齊國公主為妻,官拜駙馬都尉,瀛海軍承宣使。
他同輩的兄弟韓治便是相州知州。
離東京頗近。
大名府被破的時候,梁中書還是到他那裡暫避風頭。
現在韓家還在朝中掌握著大量政治資源。
但卻沒有一個能夠震懾其他宵小的大官。
這就相當於一個億萬富翁突然去世,留下了全部的資產給了一對孤兒寡母。
他們沒有能力守護如此龐大的遺產,必然會引來其他心懷不正者的窺伺。
韓家也是一樣。
韓忠彥倒下,韓家後繼無人,有的是人想要瓜分韓家手中龐大的政治資源。
韓存保作為韓家的嫡孫,決不能在自己這裡給政敵以口實。
所以他絕對不能再次落草為寇。
哪怕是被梁山生擒,都有很大的可能會被政敵利用。
呼延灼明白這一點,但他也不願意看著韓存保死去。
忽地他急中生智。
“這樣吧,你挾持我,翻過這道山嶺。”
韓存保好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你說什麼?”
呼延灼道:“我讓你以我為質,先逃出去。”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對於梁山可是背叛!”